和奈奈头都没抬,从口袋里掏出一串手链扔给自欢,回答:“终于想起来了啊。你以为我今天找你干什么?等下出门买个蛋糕,祝贺你又老了一岁。”
自欢无语,看来这门票不是和奈奈给她的生日惊喜。
她突然想到个可能性,一惊,该不会是粉丝送的吧?哪个粉丝这么大手笔?
自欢虽然不是什么大神画手,只是在微博更新点插画和条漫,偶尔接一些商稿,但几年以来也慢慢积累了一些人气,算是个小粉红,还是有那么几个粉丝的。
可是她并没有向粉丝透露过自己的住址,更没有哪个粉丝说过给她送了生日礼物啊。
自欢把情况告诉和奈奈,和奈奈想了一下,说:“也说不定,现在的粉丝神通广大得很,查到你的住址易如反掌。”
自欢被唬住了,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哆哆嗦嗦地问:“那怎么办,我要不要搬个家什么的?”
和奈奈运筹帷幄:“不用,人家又没来骚扰你,还送了礼物,应该没事儿。”说完滚回床上继续看漫画。
自欢一个人愁云惨淡地看着门票上写的时间和地点。就在今晚,地点离她住的地方也不远,但是……
今晚还要赶稿。
自欢心里发出一声哀嚎。好不容易白白得来一张门票,可真是天意弄人,去不了。
明天六点前截稿,她算了算时间,再算算自己剩下的工作量,决定忍痛割爱,含泪把门票转送给和奈奈。
对此,和奈奈的回应居然是:“我不要。”
她身为一个小花店的老板,工作也是很忙碌的,晚上不仅要照看花店,还要帮几个客人送花,最近还拓展了个写表白策划的业务。
若不是看在今天是自欢生日的份上,她才舍不得特意关店门过来陪她。
自欢其实对过生日这事没什么执念,不追求仪式感,能吃上个生日蛋糕就行,所以知道她生日是哪天的没几个人。
异常注重仪式感的和奈奈表示不能理解,每年都拉着她庆祝生日,送生日礼物。
今年还是自欢这几年来第一次收到和奈奈以外的人送的礼物,说不珍惜是假的。
两人出门光顾了不远处的蛋糕店。和奈奈要求忒多,非要监督蛋糕制作过程,自欢便在外面找了个位置坐下。
和奈奈拎着自欢生日蛋糕出门时,就看见在外边等她的自欢还在一脸惋惜地盯着那张门票。看一眼,叹口气,再看一眼,又叹一口气。
和奈奈看不过去她这个傻样,一把抢过门票,把蛋糕塞到她手上,安慰道:“行了,不能去就送给别人,别浪费了。”
自欢觉得也是,但想不起来能送给哪个朋友。她这些年沉迷画画,人际交往差不多为零,能说得上话、经常联系的朋友几乎没有。
想到票要送出去,自己能去演唱会的几率就降为零了,自欢瞬间像霜打的茄子,可是没办法,只得无精打采地问:“给谁?”
和奈奈扬了扬正在拨号的手机:“罗伊王子。”
自欢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
罗伊王子是两人的高中同学,除了名字,长相气质没一个地方和王子搭边,不仅名字骚气,人也骚包。
三人当时关系很好,高中毕业后王子去了另一个城市读大学,之后就定居下来了,几人平时只能在寒暑假时聚聚,关系不能说淡漠,但联系少了很多。
电话接通了,和奈奈把送门票的好事告诉王子,王子自然欣喜若狂,欢呼声透过电话清晰地传出来。
自欢接过手机,及时止住电话另一边的自娱自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罗伊王子愣了一下,意识到是自欢的声音,笑嘻嘻道:“昨天刚下的飞机。本来想通知你的,奈奈说你在闭关赶稿,让我不要打扰你。总之谢谢你的门票啦,么么哒。”
自欢故做恶心状:“讲话能不能别那么肉麻?今晚看演唱会记得用手机录几个视频发给我。”
不能去现场,至少也要看看视频过把瘾。
王子连声应“好”,寒暄几句,挂了电话。
和奈奈吃了蛋糕离开,顺便把票给王子送过去,留下自欢一个人在家里赶稿。
自欢有苦说不出,化悲愤为力量,通宵吭哧吭哧画稿子,提前两小时完成任务,一沾枕头就睡得昏天暗地。
第二天早上是被手机来电铃声吵醒的。
她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手机里传来和奈奈刻意压抑又不掩兴奋的声音:“快去看热搜,他们回来了!”
自欢还没反应过来,和奈奈就匆忙挂了电话。
她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忙音,慢吞吞地打开微博,看到微博热搜榜第一位:#乐队主唱露脸怒摔话筒#,睡意立马跑了一大半,连忙点开几张现场粉丝抓拍的模糊图片。
照片里的男人站在光芒四射的舞台上,黑发黑眸,汗水在轮廓精致的脸和线条优美的劲瘦脖颈上闪闪发亮。
也许是现场过于混乱,照片连五官都拍得十分不清楚,只有那双充满侵略性的眼睛,凌厉得骇人,却平添了几分摄人心魄的美感,让人移不开眼。
仔细一看,那野兽般的眼神里竟好似还隐藏着一丝……失落。
五年过去了。五年前,自欢扔掉了他所有的照片,单人照、合照……没有一张再次出现在眼前,她把有关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