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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珂正端着精致小巧的酒杯, 唇齿间润了酒香,眼里看到的是那踏上阶梯引起百官潮动的第一侯爷。
这位侯爷品相极佳, 不同于她这般女子伪装的羸弱儿郎, 他是真正的权侯, 面若丹朱, 鼻若悬胆, 剑眉鹰目, 有权势沉淀的威严,也有世家底蕴培养出的尊贵, 但给许青珂最直接的感觉这人的——阴挚。
像是一座埋了累累白骨的炼狱, 他的眼里锁定谁,谁就在那座炼狱里爬出来。
“渊有一王一国师, 堪称诸国之绝顶,晋有上师宁静淡泊以致远,烨有野心勃勃主杀伐太子戾, 靖有经营经济之鬼才商狝,至于我们蜀国”
许青珂听到旁边的谢临云那样低低一番话, 但戛然而止。
“前有言士郎算不得吗?”她不咸不淡反问。
“以前就算不得, 现在更算不得, 毕竟这几人已经是各国人才之极致, 世间妖孽不过如此, 难道大人觉得他是?”
“他是。”
这个他不是言士郎, 谢临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看到了景霄。
“蜀国第一军侯?从表面上看, 他的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本就是皇后外戚,太子皇后地位并未倾倒,这位侯爷的权势有大部分依仗于人,哪里来那般惊艳可比之前那些妖孽。
但他的许大人既然这么说,必然是有道理的。
难道说,她看到了这位侯爷的暗面?
他却不知道许青珂嘴里的“他是”有些意味深长。
七分淡漠三分嘲讽。
朝堂之中目前最大的权贵也就钟元太尉跟景霄,三人坐在百官之前,对面是诸皇子,至于公主们则是跟皇后嫔妃那边坐在一列,再往下是诰命贵妇跟贵们,目光一扫少说也有四五百人,这还是未算上护卫跟宫人的,如此庞大的晚宴也就一国皇家可以举办。
黄昏将去,黑夜来,笙歌来,歌舞渐起。
真正落座的时候,许青珂旁边竟是姜信。
这让不少人都若有所思。
“他们现在肯定在想你我关系果然非同凡响,看起来很亲近。”姜信凑过来跟许青珂说话,但这话无疑很欠扁。
他自己凑这么近,自然显得亲近。
许青珂面色淡漠,“别人的看起来,跟我有何关系。”
这话可真够冷酷的,姜信把玩着酒杯,坐姿也十分浪荡,“你以为的没关系,别人未必不在意,就好像你长得这般美,别人未必不上心。”
他声音压低,许青珂仍旧听出了其中的恶劣。
恶劣到他跟枫阳侯在一起。
秦笙看到对面许青珂两人的样子,不由微微皱眉,这个姜信给她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许青珂的情况也最不适宜跟这种人接触。
她想许青珂肯定是不愿的,但这人仍旧缠上了,这意味着姜信这个人本身就察觉到了什么。
秦笙心中忧虑,在秦夫人看来却多想了几分,便握了握她的手,秦笙一愣,回头看到自己母亲眼底的担忧。
母女连心,她很快懂了自己母亲的意思——女儿啊,郎君若是好龙阳,你也得放宽心啊。
她哭笑不得,却见旁边的许念悠正跟带她来参加晚宴的许夫人说话。
对归宁侯府的时候,她以前了解不多,但近些时日到了邯炀,多少也知道了一些,比如归宁侯的爵位更替,但有些荒诞的是侯爷世子跟侯夫人之位并未落到二房。
也就是说,许念悠跟许夫人这两人的身份含量有打折的,只因上头盖着一位皇族出身的
忽然听到有一个嫔妃朝蜀王说祝福语,无非圣体康健,国家繁荣,还有——丰子嗣。
“子嗣?寡人倒是希望底下这些小子们一个个都争气些,太子,你膝下如今也只有两个孩子,老三,你的子嗣也不丰,让寡人如何能放心。”
被点名孩子不多,太子跟三皇子都有些尴尬,只因这事儿好像跟男性的某些能力挂钩,不过论子嗣,蜀王一人孩子的确多,皇子公主加起来二十多个,而且近些年出生的年幼皇子公主居多,仿若蜀王年纪越大,这方面越强,于是底下许多人都奉承祝愿起来,蜀王为此也露了笑,似有得色。
事实上,没有一个男人不对这种事儿上心。
君王皇子大臣都对这种事情心照不宣,女眷们自然羞涩或者回避。
姜信回头看许青珂,看到这人的侧脸有很随性的淡笑,好像不以为意,又不很抗拒的样子。
他到底为什么会一直认为这个人十之**是个女人呢?
往往之前还笃定她是女人,之后又飞快认为她不是。
这样波动的心态委实折磨人。
她是个妖精。
似乎姜信目光太深了,而且靠的近,身体的温度好像也传导过来一样。
她一贯是冷清的,这种温度让她很不舒服,“姜大人是在这种话题上自觉短处,想拉我垫背吗?”
这话就等于说——你个好龙阳的,也知道羞愧?
呵呵,真心一开口就气死个人啊。
白瞎这般天仙似的容貌。
“我可从来不曾想过拉你垫背,但换一种姿势倒是可以。”
比如
比如什么?男子之间做那事儿姿势是什么?
仿若也跟背有关。
许青珂手指捏紧了下酒杯,喝了一口,“看来姜大人真的有去钻研过。”
“原来你听懂了,看来你也钻研过,不然就是无师自通。”
“”
或许是姜信的表情太过丰富,秦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