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人....我遇见过的...最好的人。”他垂眼,看了看枯瘦枯瘦的双手,抿抿唇。
淡凉于人,清寡于心,未必是最热心的人,但她却是他见过的——唯一两次救他于水火的人。
也是三度见他最狼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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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留金元宝简直是不想为不能为但不得不为的事儿。
这狗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撵不走,一吓吧,他就扯衣摆趴地上流眼泪,最终杀手锏是装死。
“我只见过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还没见识过狗的,这不会是狗子修炼成精了吧。”赵娘子也是稀奇了,在院子里观察了金元宝好久。
许青珂有些无奈,知道金元宝跟姜信关系的人几乎没有,但也不意味着没有。
那人到底是在害自己,还是已经安排妥当,会让他有一个最完美的脱身方式?
许青珂转着手中的笔,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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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许青珂就见了蜀王,先致歉自己能力不足,在护城河地方只有两个发现。
“其一,两拨人的兵器都不见了,其二,动手的两拨人里面有一拨人杀人手法跟通州灭门的死士如出一辙,所用兵器是弯刀。”
说完,许青珂又拿出一份供词跟画纸。
“下官归来路上恰好抓到一逃犯,从这逃犯手中得到他那夜亲眼见到劫狱之徒所用兵器的模样,让他画下后发现两个兵器模样也是一致的。”
傅太何在一旁听,恍然大悟:“也就说劫狱的人跟在通州犯案的是一拨人?可通州犯案的不就是言士郎的人?难道说救走他的是他自己的班底?”
他仿佛很聪明似的。
蜀王冷冷扫了他一眼,轻哼:“一窍不通!他若是真有这能耐,何至于在廷狱牢里苦了这么些天,而且就那伤势,都足以让活人毙命了,也就他狗命坚韧,苟延残喘着。”
这话似乎有些暴露了蜀王一直知道严松在廷狱对言士郎的审讯内情,也默认对他的折磨。
当然也意味着严松在之前的确得是蜀王的最凶狠爪牙。
“必然是他的合作者或者主子先替他灭了通州那一家斩断线索,只是如今他自己落马,主子自然要弃车保帅,也是一个道理。”蜀王语气凉薄,仿佛已经了然于心。
傅太何皱眉。“那帅到底是.....”他看向许青珂,“不知许大人可查出来了?”
许青珂垂眸,“下官无能”
蜀王摆手,神色缓和,看她的眼神也很满意,“不关爱卿的事,是那些人有所准备,爱卿已经十分厉害,寡人很满意,但此事也无需再查,寡人心中有数。”
其实再查也没有结果,因为线索跟证据真的被切断了。
蜀王知道劫狱的人是景霄的人,也知道景霄被反截杀了,更知道言士郎被那黄雀给弄死了。
第三波人不知,景霄已知,言士郎已死。
对于蜀王而言,第一件事需要血牙去负责,第二件事是他心头早有的一根刺,本就要对付,至于第三件事也算是好事。
起码他又少了一个敢在他头上动土的狗贼。
蜀王满意了,也的确把这锅扔在了景霄头上,景霄也切断了线索,也知道蜀王跟许青珂都不能奈何他,雪上加霜于他是无所谓的。
所以这个案子就这么结了。
尾随后通报说言士郎被抓住已死安定朝中人心,这事儿也就过了。
蜀王还算满意,傅太何觉得自己又可以清闲一阵,百官也安心。
许青珂低眉之中,眼底有暗流缓缓涌动。
三日之后,朝堂之上,蜀王大为赞赏许青珂,百官们齐齐附和,不升官,但赐随行卫队,加俸禄.....
“这分明是御史大夫的官秩待遇,而且君上到现在都无视太子跟三皇子在空缺御史大夫位置上的用心,只空悬着,果然是要留给许青珂的。”
“本以为还要多些时日,没想到如今就加俸禄....”
无意,满朝上下都知道御史台是许青珂的了。
名头且还虚位以待,但权势的确已入她手。
再过些时日,她也才满双十之龄。
真真正正的少年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