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有些恍惚,“以前有个人也这样说过.....”
这样的景霄委实跟平时不太一样,许青珂看他头发湿透,浑身也流淌着水,淡淡道:“侯爷该回去整理仪态了,至于回忆过去,那毕竟是侯爷自己的事情,他人无法感同身受。”
她话里的冷漠跟疏远太明显了。
景霄被这种冷漠给刺激回神了,“倒也是,你毕竟不是她,年纪小,还是一个男人....”
他仿佛告诉自己,恍然若失的,也仿佛死心了,正要走。
忽然瞥到许青珂身后屋子床榻上被子上的痕迹。
他愣了下,陡然目光锐利,直接过了许青珂身边冲进屋子。
阿青跟赵娘子等人一惊,心中大骂这景霄今天中邪了,屡屡犯病。
“景霄!”许青珂声音冷冽,喊住了翻查内外、甚至要进衣间的景霄。
“你这般不正常,是因为今日是她的生辰吧?”
景霄顿足,转头看向许青珂,一步步走来,目光骇然,“你知道!你怎知道!”
阿青跟赵娘子有些紧张,深觉得今天这局面有些乱。
应该说景霄这个人莫名其妙不按牌理出牌了。
“侯爷自己掩不住,漏了痕迹,凭什么认为我不够能力查出来?周阙看到我也以为是像了一个人,加上侯爷你,相交排查下,并不难怀疑一个人。”
许青珂目光幽深,瞧着景霄似笑非笑,说:“白星河,一个死了十多年的女人。”
景霄下意识要拔腰上的刀,可忽然发现自己没带刀。
他的护卫也被拦在屋子之外。
“说,你还知道什么?”
许青珂怕他吗?如今是不怕的。
“还知道你这一生也非总跟自己哥哥作对,起码在把自己的嫂子送到君王塌上取悦于他以保家族生息的时候,你是跟自己哥哥同一战线上的。”
景霄脸色难看,铁青,目光阴冷。
“还有呢?”
“十几年后,又将自己对一个女人的思念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景霄,你总是出乎我的想象。”
这是许青珂难得一见的嘲讽。
是的,十分深刻的嘲讽。
景霄这个人纵然为天下人认定是乱臣贼子之属,却不可否认他天纵其才,然而,他此时被许青珂蔑视到了尘埃里。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被这样蔑视,但景霄察觉到了许青珂对自己有莫大的影像。
难以忍受,一时让他有强烈杀她的**。
所以他逼上前。
“所以你这是要开战了?”
“战争早就开始了,侯爷应该心知肚明,否则也不会在私底下加剧武林人对我的敌意,不外乎为了我将来被拉下马做准备。”
景霄看着她,忽轻轻笑了下。
“真聪明”
然后他就走过许青珂身边,走了。
等人彻底走了,许青珂朝赵娘子等人说:“明日估计还有人来,已经开始不太平了。”
赵娘子等人点点头。
不过赵娘子也习惯性问:“公子可需要我伺候?”
许青珂迟疑了下,道:“不必,有需要会叫你。”
赵娘子点头,只是表情也有些微妙。
她之前在门后好像听到一些声音。
然后明显刚刚景霄也疑心什么。
但公子既然不说,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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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珂回屋就直接进了衣间,姜信啥都没动,就乖乖站在那里。
没动贴身的那些衣物。
“怎么,怕我动你衣服啊,我是那么没追求的么?目前我只想动人....”
许青珂直接忽视了他的话,走出去,她的话飘入姜信耳中。
“姜信,你若是不走,我大不了换一个地方睡,但你日后再见我就没这么容易了。”
许青珂轻描淡写,姜信脸色变了变,挑眉:“你真以为我死皮赖脸留在这里是为了占你便宜?我只是要给你医治!”
许青珂一愣。
“你以为喝药就可以了?”姜信打开那背囊,拿出里面的药材跟药单。
“这三种药分别煎了喝下,还需要三次输内力转化,复杂得很,虽然不需要我也行,但有我的话,效果最好,你确定要为了那么一点女人家的羞涩而选择让自己多承受痛苦吗?”
“尤其是你从未像一个女人过,如果非要在我这里矫情,不是掩耳盗铃吗?”
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许青珂一时竟无言以对。
如果一个想要追求你的男人不跟你斗智斗勇,非要跟你没脸没皮,尤其是他还有救你命让你不至于痛苦的能力,聪明如许青珂大概也是无奈的。
感觉底线被一步步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