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国皇宫正仪殿内,威隆帝李衡在龙椅上坐着,手端着茶杯,冷冷地注视着地上跪着的秘府府总张劲。
而张劲,则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身子有些轻微的发抖。
“去追查反贼梁成的几十名高阶秘卫凭空不见了,藏匿反贼的童远之也跟丢了,诺大的古林派又一夜蒸发,朕倒怀疑,你是不是与反贼有所串通,故意糊弄朕。”
“臣办事不力,有负皇上所托,但臣对皇上衷心耿耿,日月可鉴!”张劲头磕在砖地上,发出通通的响声,额头渗出血来。
“当年清剿反贼一事,也是你带人去的吧?不只梁成一家有人脱逃,那秦重、蓝光、杨伟各家似乎都没有清剿干净吧?”
张劲又一个劲地磕头如捣蒜,浑自剧烈地抖动起来。
“臣办事不力!臣办事不力!”
“你可知朕为何还将你放在秘府府总的位上?”
张劲哪敢回话,整个人匍匐在地,嘴里都沾了砖泥。
“为的就是让你将功赎罪!但你偏偏却不珍惜朕赐给你的赎罪机会!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不能把贼首梁成捉拿归案,你便自行了断吧。”
“臣遵旨!”
“起身吧。”
威隆帝语气宽和起来,伸手扶起张劲:“朕知道你衷心,但你也要体谅朕的心情,如今外有北狼国虎视眈眈,内有反贼余孽未除,你让朕如何安睡。”
“臣未能为皇上分忧,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张劲诚惶诚恐地垂首立着。
“听说近日来,在天瀑山正在举办江湖各大门派弟子十年一度的铁券赛?”
“正是。”
“这些江湖势力,也是朕的一大心病啊!丰兴帝年间,本来可以借正邪两派的江湖内斗之际,将其一并剪除,却不料正邪两派却偏偏联合起来。如今同气连枝,日渐坐大,轻易却除不得了,卿可有对策?”
“回皇上,如今江湖各派百年前已订立盟约,动任何一派,都是与所有江湖门派为敌,这也是臣处理童远之一事时,投鼠忌器的原因所在。”
“童远之虽是古林派的长老,却也是古林派的代掌门,而古林派又是江湖总盟五大掌事门派之一,对付童远之却又不能针对古林派,致使臣犹豫不决,屡屡错失时机。”
“难道,就让他们在朕的眼皮底下肆意横行不成!”威隆帝一甩手,把茶杯拂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张劲差点又要跪下去:“皇上息怒,这些江湖势力不得不除,但臣并非无为,而是在制造机会!”
“你如何制造机会?”威隆帝探了探身,一双鹰目死死地盯着他。
“仿照当年丰兴帝!”
威隆帝身上往后靠在了软垫上:“说来听听。”
“当年丰兴帝,制造了往生盟与正派势力的矛盾,并最终将其激化,令其两败俱伤,差点便可借机清除,谁知他们最后知道了事情原委,反而联合了起来。但是那次的记忆,经历了多代以后,他们也渐渐地忘却了,目前完全可以借鉴当年丰兴帝所为,重新挑起战端。”
“只怕今时不同往日了吧,如今即便挑起往生盟与正派的冲突,这往生盟的势力早已大不如前,而正派势力却蒸蒸日上,最后的结果不过是正派灭了邪派,江湖势力不仅不会势减,反而会加强,你又如何处置?”
“回皇上,臣所谋,乃用秦攻六国之计,远交近攻、分化离间、合纵连横!不只是挑起往生盟与正派的冲突,而是让正派之间也生出嫌隙,并不需要他们彼此杀伐,只需各个击破便可。”
威隆帝眉头抖了抖,笑道:“卿最然是有勇有谋,当年丰兴帝未竞之事,若能在朕的手里解决,天龙安邦,你张劲可是要入功臣阁的!哈哈!”
天瀑山脚的客兴客栈中,朱月一改前些日的邪派大小姐脾性,露出小女儿本色,对李越今日的表现透出难以掩饰的开心。
“越弟,今天真替我们往生盟长脸了,姐姐没看错你!”
“还是要多谢姐姐的弟子牌。”
天瑶不满道:“越儿,你谢她做什么,受益最大的可是他们往生盟。”
朱月把胳膊搭在李越肩上:“是咱们往生盟,越弟,如今你可是往生盟的弟子了,以后我便是你的师姐。”
“把手拿开!”天瑶过来便扯开了朱月的胳膊,怒道:“越儿不过借了你一块破牌子,何曾变成你们往生盟的弟子了!”
“你个野婆子,竟敢污辱我们往生盟!”
朱月直接冲了上去,天瑶一个闪身避开,朱月侧身回手,一掌拍在天瑶的胸口。
天瑶也怒了,飞脚直踢过去,被朱月抬腿挡下,一掌又冲天瑶面门面来,使得正是往生盟的天地掌法。
李越移步护在天瑶跟前,朱月的一掌正拍在李越的脸上,清秀的面上印了几个指印出来。
天瑶转身过来,道:“越儿,你没事吧?”
朱月也凑上前来,欲言又止,但眼神中却透着浓浓的关切之情。
老胡品了口酒:“今日这酒里,怎么会有一股醋意?”
“月儿,不许胡闹!”
朱列不知何时,竟站在众人跟前。
李越自然认得他,拱手行礼:“见过盟主。”
“李越已经是往生盟的弟子,李越的朋友便是我们往生盟的客人,你应该好好学学待客之道。”
“可是——”朱月撇了撇嘴。
“可是什么?”朱列看着她,面容顿时严肃起来。
李越又给朱列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