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已不容李越想的太多。
意念一转,手中双刀顿生,双脚猛一踏地,借力而起,如一只鹰隼直扑背对着自己的黑袍人。
两把剁肉重刀,在空中一阵翻飞,刀气爆闪出无数交织的刀网,将黑袍人紧紧罩住。
黑袍人双肩一抖,一股浓烈的气流波动,向外爆开,发出噗噗的巨响,将李越斩落的刀气冲得七零八落。
有几股刀气竟被震射到围着的黑衣人群中,刀影所至,哀号阵阵,有几人身上飙出鲜血如雨。
黑袍人终于转过身来,脸上罩着一副软皮面具,把五官全部遮了,隐隐有气流从面具中透出,在面上形成一粒粒光爆。
李越持刀落在黑袍人面前,冷笑道:“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竟然假冒我往生盟盟主,还设计陷害小爷,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黑袍人冷哼一声,腰上拔出一截铁棍,左右手卡住一拉,只听一声脆响,铁棍被拉成四尺多长,通地一声捅在地上,直插入半尺有余。
“一个就要去见阎王的小子,嘴倒够硬!”
李越稳住心神,轻笑了一声,道:“既然我今日免不了一死,为何不让我死得明白一些,我想知道,你为何要设计杀我?”
“本来你可以躲起来苟延残喘,却偏偏参加铁券赛,得了个铁券十能之首,又跑去加入什么往生盟,这些都注定了你的死局。”
“这便是你要杀我的理由,说实话,我还是不明白。”
黑袍人暴喝一声:“你无须明白!”身形如箭,铁棍随身而出,顶开空气,带着嘶嘶的气流声,直戳向李越的面门。
李越一个急闪,双刀贴上铁棍,擦出漫天火星,逆势前推,安安来到黑袍人面前。
黑袍人铁棍由竖变横,格住双刀,双臂陡然一耸,将李越直直推开、倒飞了出去。
李越只觉得胸口一紧,喉间一热,一口鲜血喷洒在面前,并随着身形的飞出,在前面的空中溅出一条血线。
李越尚未着地,黑袍人铁棍脱手,嘭地一声,破开空间,李越只能强聚意念,以意化气,注入双刀之上,向闪电般逼来的飞棍推去,铁棍竟嗤嗤钻入交叠的双刀之中,随后刀形破碎,刀意散去,化为虚无,而棍却未停,直抵李越胸口,眼看便要透胸而入。
黑袍人一个飞身,在铁棍刚刚撞到李越胸口之际,伸手将铁棍抓了,抽回,双手一合,又缩成一尺短棍,插入腰间。
而李越被铁棍在胸中一撞,胸骨碎裂,趴在地上,又狂吐一口鲜血,周身的气力也急速消散,连视线也模糊起来,只看到黑袍人的一个在阳光下弯弯曲曲的虚影。
“本座想了一下,暂时还不让你死,你应该死在更合适的地方,也应该死的更有价值。”
李越此时只残留一息之气,身体绵软如破布,已没了说话之力,只看着黑袍人在眼前的影像,若有若无,若近若远,渐渐闭上了双眼。
两名黑衣人过来,把李越抬了,进入落霞坡下的一处树林中,将软如布袋的李越往马背上一扔,便横搭在马上。
众人纷纷上马,随着面具黑袍人,一路策马飞奔,直入横断山。
在横断山中,距古林派断山别院相隔一座小山头的密林中,黑压压地聚了数百人,清一色的往生盟服饰。
面具黑袍人进了一处帐蓬,冲里面的人拱手一礼:“见过张府总。”
原来里面之人,便是朝廷秘府府总张劲,对来人也拱手还了一礼:“有劳阁下了!看来事情已经办妥。”
面具黑袍人点点头,道:“不过,在下擅做主张,并没有结果了他的性命,而是将他带了过来。以在下之见,有如让他死在君安城的落霞坡,不如让他死在这儿,还更有价值,府总觉得如何?”
张劲笑道:“阁下果然文韬武略,远胜我张某。让往生盟的大弟子、朱列最得意的门生、本届铁券十能之首,死在这古林派的断山别院,就不只是这些名门正派要找往生盟的麻烦,只怕往生盟也不会这么算了,这是:一个炮仗,两处炸开!”
转念道:“此人在何处,阁下带我去看看。”
面具黑袍人将张劲带到离帐蓬不远的地方,张劲来到李越身边。见李越双眼紧闭,唇色发乌,发髻散乱,一脸血污,不过眉宇五官倒还看得清楚。
定定地注视了一会,沉吟道:“倒还真的很像,可惜!可惜!”
转头对面具黑袍人道:“今晚天黑之时,我们便动手,对古林派无须全灭,留下三分之二的活口,好给他们找往生盟复仇的机会。”
“那古林派代掌门童远之是杀是留?”面具黑袍人问道。
“杀!此人心思过于缜密,而且他知道朝廷在寻他,如不杀他,恐怕会被他看出端倪。只要除掉他,其他的长老都是些庸碌之辈,断断不会将此事与朝廷关联,所以,童远之绝不能留!”张劲加重了语气。
古林派弟子自从来到断山别院之后,除了日常采买,童远之专门挑选了几个稳重、机敏的弟子出山以外,其余所有长老弟子,均要求不得离开断山别院。
所以,在童远之的认知里,这断山别院目前还是一个极隐秘而安全的所在。
整个别院并未刻意增加防守,只设了几个弟子依古林坡的例制,在大门前设岗。
天黑之时,童远之与女儿童欣正在小院中的石凳上坐着,喝着茶,话些家常。
童欣托着腮问道:“爹爹,您前些日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