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说来听听。”
李越见孤尘子不愠不怒地看着他,语气平缓却有力,想想无论怎样,自己也曾经被孤尘子收留过,算是有恩之人,便把心中抵触的情绪收了收。
“铁券赛之后,我只在往生盟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去了君安城寻找家父,一日在君安城内遇到自称是往生盟分盟的弟子,假托盟主之令,着我去城外落霞坡相见。我没有怀疑,便随他去了落霞坡,遇到一个假扮朱盟主的黑袍面具之人,将我打成重伤,事后我便一直昏迷不醒,直到醒来的时候,都不知身在何处,却看到了身边躺着童长老的尸身。而我,则被这青石谷中一名叫断山老祖的人救了。”
“你撒谎!”一名古林派弟子冲过来指着他:“你说你身受重伤,仅仅过了三天的时间,如何便能这般生龙活虎?”
孤尘子没说话,似乎在等着他解释。
“我被断山老祖救了之后,他给我吃了金蟾之肉,而这金蟾之肉具有可令伤口快速骨肉愈合的功效,所以我才康复的如此之快。”
许多人冷笑起来:“你当我等都是傻子,这种话我们会信!我们古林派搬到这断山别院这么久,从未听说过这青石谷还住有其他人,也从未听说过这儿还有什么金蟾之类的!”
李越此时也不紧张,跑是跑不掉了,只能听天由命,既然听天由命,还紧张个啥呢。
耸耸肩道:“你们信便信,不信我也没办法。”
“先将他收押起来,不要伤他性命,以后对付往生盟,自有他的用处!”孤尘子冲古林派弟子道。
真是够奸诈!李越此时对孤尘子的看法彻底改观,觉得此人真是虚伪阴险。
古林派弟子虽个个都想手刃了他,但孤尘子的话不能不听,便上来几个人解了发带将李越绑了起来。
李越也不反抗,因为他知道反抗没用。
如果只是古林派弟子,倒还可以试试。只是这跟前还站着严当、孤尘子及一众长老,随便出来一个,自衬自己都不是对手,如今只能束手就擒。
见李越被押走,童欣拉了赵未去到一边,道:“师兄,我觉得这李越应该不会参与往生盟偷袭我们古林派一事,只是,如果李越没有参与,那么此事是否真的如他所说,并非往生盟所为?”
“小师妹怎么如此断定?”
“师兄,你想想,那日在官道上,我们被朝廷秘府截杀,他拼了命来救我们,还受了重伤,却为何偏偏要攻击我古林派,而且,为何偏偏这时又要出现,岂不是自投罗网?”
“我也觉得事有蹊跷。”
“还有一事,师兄你并不知道,我们上次在官道上被截杀,其实正是因为我爹十五年前曾救下过这李越的家人,被朝廷污为与反贼串通,这也是我们古林派只所以迁到这断山别院的原因。而且我小时候是认识他的,也见过他的家人。”
赵未睁大了眼睛:“你们两家竟然有这等渊源!”
“而且他的家人就被我爹安置在离这青石谷不远的断石林中。”突然道:“倒不如我们去找了他的家人过来相认,我不信他在家人跟前他都不吐露实情。”
越未道:“也好,师兄随你去。”
这青石谷是位于横断山的断山口的下方,而断石林则位于断山口的断崖边上,所以距离不远,但却是一个在谷底,一个在山顶,遥相呼应。
二人沿着陡峭的山石爬到断石林,这儿是一处位于断崖边上的一块巨石,四周被山林紧紧围住,可谓密不透风,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
穿过密林,来到中间的巨石之上,见到一座简易的木院木屋,就建在巨石上,隐秘而安静,仿佛世外桃园。
推开院门,童欣喊了两声:“梁国公!梁姑姑!”却无人应答。
忙冲进主屋,发现地面凌乱不堪,却并没有人。
其他各屋看了看,也是如此。
“不会被抓了吧?”童欣有些担心。
赵未看了看场景,道:“没有打斗的痕迹,更像是仓促收拾东西离开的样子。”
说罢,往山崖边走了几步,道:“定是那晚的事,他们在这儿也看到了,怕有危险,便收拾东西离开了。”
童欣点点头,道:“只要他们没事就好,只是也不知去了何处?”
越未关切地看向他,安慰道:“你也不用做无谓的担心,至于李越的事,再从长计议吧。”
夜晚时分,童欣与赵未一起来到关押李越的地方,守门的便是古林派的弟子,见大师兄过来,忙开了门,放二人进去。
李越被松了绑,正坐在靠墙的一角,垂着头想心事。
抬眼看童欣、赵未二人进来,既没起身,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只轻扫了他们一眼。
“你真的没有参与那晚攻击古林派的事?”童欣问道。
李越抬头看了看她,没说话。
“可是为什么死在古林派的那些人穿的都是往生盟的衣服,而你恰恰又在此时出现在断山别院?”童欣仍不死心。
李越笑了笑,道:“你也是个聪明的姑娘,不是死的人穿了往生盟的衣服,就一定是往生盟的人,你就看我,我穿的是杀猪匠的衣服,但我却是往生盟的人。”
目光盯向童欣道:“其实,对这件事,我也想查个明白,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为何要嫁祸往生盟?”
心中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有一事在下不明白,你们古林派为什么要从古林坡搬到这横断山的荒山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