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祺瑞被刺的事情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有人说好,也有人说是演戏。袁世凯“啪”的将报纸往桌上一甩。曹锟和刘秘书浑身一震,使劲的咽了一口唾沫,低着头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
袁克定的脸上掠过一丝奸笑,慢慢的从椅子上起身,两只手使劲的拄着拐棍,受伤的那条腿平伸,另一条腿使劲用力,显的格外吃力:“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哈哈哈……”袁克定笑的格外的大胆,慢慢的一瘸一拐的往门外走。
曹锟和刘秘书看着袁克定的样子,额头上的汗立刻就下来了。扭过脸去看着袁世凯。袁世凯脸色阴沉,一直看着袁克定走出自己的书房。袁克定是袁世凯的第一任妻子生的,而其妻早逝,袁克定很小就没了娘。那个时候袁世凯只不过是一个小官,袁克定跟着自己走南闯北,吃过不少的苦头。对于这个儿子,袁世凯总觉得亏欠的太多,所以什么事情都极力忍让,就连袁克定派人刺杀自己的事情,袁世凯也从不提及。
“仲珊,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世凯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非但没能杀了段祺瑞,连我们另外派去的几路人马也死了?”
曹锟掏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汗:“这,这……”
“大总统,依我看,这个马行空并不像我们想想的只是一个头脑简单,没见过世面的土匪!”刘秘书急忙说道。
“对!对对对!”曹锟急忙接过话头,感激的看了刘秘书一眼:“这马行空在被抓之前,扔出大总统给他的保证书,这种做法绝对不是他一个土匪能想出来的,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很有可能就是南方的那些人,他们想借此毁了大总统的名声,以此来打击大总统!”
“哼!”袁世凯冷哼一声:“不要什么事情都和南方的那些人联系起来,我不是还没有当皇帝吗?你们办事不利,追查到最后都推给南方的人,弄一个无法再查!你们的这点小伎俩我能不知道?”
曹锟:“是是是!大总统明察秋毫,我一定督促警察厅加紧审查这个马行空,挖出他身后的主使者!”
“哎!”袁世凯叹了口气,抓起桌上的报纸在手上摇了摇:“这件事闹的这么大,还能这么查吗?就算为了撇清我的嫌疑,也应该尽快放了这个马行空!你们看着吧,用不了几天,咱这京城就要鸡飞狗跳了!”
马行空扭头看了看牢房的环境,又看了看缩在墙角的龙杰,笑道:“怎么?害怕了?”
龙杰急忙摇摇头。马行空一笑:“这牢房可比浑河的牢房气派多了,至少还有一片被叫做床的木板,浑河的牢房除了干草还有臭味!”
龙杰笑了笑:“大哥,你说张公子的话是不是真的,万一没人来就我们,那……”
说实话,马行空心里也在担心,如果张学良不能说服所谓的文人志士出面救自己,这牢房可不比浑河的小牢房,要想逃出去根本不可能,就算黑娃、刘五他们来救,也未必有机会。这一次自己算是真的到了险境了。
马行空笑道:“放心,二弟是见过大世面的,他说有就肯定会有,放心!咱们不会在这里待多长时间。”
其实马行空说的并不对,张学良自从知道袁世凯利用马行空刺杀段祺瑞的事情开始,就在极力上下奔走。这件事他不好明说,只能旁敲侧击。直到事情真的发生,各大报纸开始报道此事,张学良立刻拜访了京城的各位仁人志士。
李大钊怒道:“虚伪!太虚伪了!想我中华落到这样的人手里,岂能有好!各位,我建立,立刻联系全国有志之士,上街!写信!发表文章,将袁世凯的丑恶嘴脸好好的让百姓知道!”
“守常兄,你不要激动嘛!”陈独秀操着带有江浙口音的北京话,站起身来说道:“你们想想,这么大的事情,全京城的各家报馆全都发表,这就是一个疑问,袁世凯是什么人,窃国大盗,他为何不掩饰自己的罪行,你们再看看,按照报上所说,这个刺客还将袁世凯的一封所谓保证书公诸于众,袁世凯是何等精明之人,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我建议,咱们静观其变!”
“仲甫,一个有良知的好青年现在还关在牢中,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真让我心痛!心痛呀!”李大钊面有怒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李大钊瞪着陈独秀,还想再说什么,蔡元培急忙拦住。他捋着自己的胡子笑道:“各位,各位,稍安勿躁,这位是东北张大帅的公子,说道这个被警察抓走的刺客,在座的各位都没有张公子了解此人,不妨听听张公子所说!”
张学良一直没有参与这些人的辩论,他明白在这些人面前,自己说话没有任何分量,还不如从他们的话里判断一下那些人有可能,再决定拉拢谁说服谁来的容易。听了蔡元培的话,张学良站起身:“各位先生,晚辈唐突,虽然家父在各位眼中也算一方军阀,可关于这位刺客马行空,我和他算是结拜兄弟,所以还算了解,这才受蔡先生之邀前来!”
张学良早已准备好了自己的说辞,他在东北、日本和京城混了这些时候,对于这些骨子里就清高的文人还是相对了解一些,他要将马行空说成一个为了救中国不惜牺牲性命的革命志士,他们肯定不信。所以,他并没有添油加醋,进马行空对朋友,对兄弟,对妻子的情意摆在最前面,他要让人知道马行空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这些人都是先生,他要让这些人迸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