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灵珊眼睛里带着光泽,声音不咸不淡:“是吗?”
“我——”方婕妤才想起来太子生母在妃位以下,新皇登基也不能封为太后,反而要送到国庙里落发出家为国祈福,她骤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上边坐着的庆帝,这个男人眼中全无当初的怜惜之意,看她的眼神和看别人没什么区别。她突然明白了庆帝的用意,原来庆帝贬斥自己是为了给那个女人腾地方!
那她这些年算什么?
可笑算计了一辈子,既然是为她人做嫁妆。
庆帝居高临下地看着方婕妤,又看了太子一眼,一笑,带着几分寒意:“太子,后宫中身份高贵的母妃多的是,太子的母妃必须清清白白做人,方婕妤胆敢毒害皇贵妃,朕容她不得,她的儿子也没资格继承大统!”
方婕妤一脸惨白,颓废地坐在了地上,双眼空洞如失了灵魂一般。
千宫炎龙也是一脸苍白,跪爬到庆帝腿边,“父皇,此事颇有蹊跷,定然不是母妃所谓,求父皇明察。”
“皇兄,还是等郡主拿出证据指证婕妤嫂嫂,再坐定夺不迟。”
庆帝没有说话,摆摆手,示意曲灵珊拿出证据。
曲灵珊抿了抿薄唇,方才庆帝故意把话毒死,今天她要是拿不出证据,别指望能走出这个大殿。
她双手背着身后,绕着方婕妤走了一圈,然后向皇贵妃的侍女耳边说了两句话,那侍女屈膝便下去了。
曲灵珊回眸看着方婕妤笑了笑,那笑容看起来十分乖巧。
方婕妤不屑地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陆贵妃摸着下巴,弯唇轻笑偎依在庆帝身边,娇声道:“陛下,臣妾好怕,现在是皇贵妃娘娘,说不定下一个就是臣妾了,臣妾还是不要做贵妃了,您把臣妾和小皇子还有公主打发出去吧!”
庆帝拍拍陆贵妃的手,以示安慰,“别怕,有朕在谁也不能伤害你和咱们的孩子。”
陆贵妃含泪点头,说了一声然后去内殿看皇贵妃去。
没多一会儿,侍女换成了红豆,打了一盆清水上来,放在大殿之中。
曲灵珊指着这水对众人说道:“各位,这水里,我放了特殊的药材,只要接触过毒物,在三天之内把接触过毒物的地方都可以检验出来,方婕妤你要真是无辜的话,那就把手放进去。”
方婕妤傲慢地哼一声,走过去当着众人的面把双手泡在水里,然后举起来。
手指纤纤如玉,白皙几乎透明,半点瑕疵都没有。
众人哗然,方婕妤的母亲愤愤地指着曲灵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就算你是郡主,别忘了我们娘娘可是太子的生母。”
不少和太子交好的大臣也在叫嚣让曲灵珊给出合理的解释。地方节度使们却个个一言不发,仿佛是
在看热闹。
曲灵珊不慌不忙,指着方婕妤的宫女,“你也来给本郡主试试。”
那宫女看着方婕妤的脸色行事,也过去将双手泡在了水中,突然盆中清水变成了鲜红色。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是手中有什么东西,水怎么可能变红。
曲灵珊勃然变色,指着那宫女,吩咐人:“就是她,她下的毒,拿下!”
两个侍卫将那宫女按在地上,方婕妤涨红了脸,尖着嗓音说道:“曲灵珊,你别诬陷好人,她一个宫女有什么能耐弄毒?”
“那就要问婕妤你自己了!”庆帝冲着方婕妤吼了一声,吩咐嬷嬷搜身。
方婕妤哭着喊冤枉,“陛下,您与臣妾夫妻数年,难道您还不清楚臣妾的为人吗?臣妾是不喜欢皇贵妃,可也没那么歹毒的心肠对她下毒啊!”
庆帝似乎动了心,叫方婕妤起来。
就在这时,殿外响起了一个声音,“婕妤娘娘的为人,要不是臣去查,还真不知道你的底细,方家瞒的真好啊!”
众人回头,就见千宫涅押着四个家丁和两个婆子进来,这六人跪下,千宫涅朝庆帝拱手,“陛下,微臣近日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方婕妤根本不是我们大楚人,她是大宛国的公主!”
众人再一次倒吸了一口冷气,庆帝黑着的脸看不出喜怒。
方婕妤脸上灰败,却仍强辩道:“胡说八道!我是方氏的嫡女,什么大宛公主,那边那位才是公主
!”
“别急着否认。”千宫涅看了跪在旁边的家丁以及嬷嬷一眼,冷声道:“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奴婢们是在方家老夫人屋里伺候的,当年我们小姐生下一个女婴,但是养到半岁左右的样子就去了,老夫人悲伤过度,所以回老家调养,有一天晚上几个人送来一个女婴,和我们小姐差不多大,老夫人便养在了身边。”
千宫涅指着身边的小厮说道:“这几个人就是当初埋尸之人,他们可以证明方家二小姐是真死了。”
这几个家丁磕头,“是......方家规矩没成年的主子不能葬入祖坟,所以是我们哥们几个拉到安国寺附近掩埋。”
“陛下,家小女的确不是亲生,但也是我方家族人的女儿,大宛国公主何等尊贵,又岂会放在我大楚一个小官宦人家养着,求陛下明鉴。”
曲灵珊适当地站了出来,“想知道方婕妤是不是大宛公主很简单,滴血验亲!正好有一位大宛公主在场,只要两人滴血验亲便能证明是不是血亲。”
方婕妤慌了神,正要辩解,就见昭赫公主轻飘飘地道了一句:“听说滴血验亲需亲生父子女,或者是母与子女,从未听说过姐妹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