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个还好,一提陆河星一肚子火,痛骂起来:“都是没良心的小畜生!老子养条狗还知道摇尾巴呢!老天爷是有眼睛的,迟早劈死这畜生。”
陆棠玉冷眼看着如同泼妇骂街的陆河星,不耐烦地道:“父亲有什么话只管说,一会儿公主回来,我若是不在身边伺候会让嬷嬷教训。”
陆河星一改凶恶的表情,咳嗽两声缓解尴尬,“难道你不请为父到屋里好好说。”
陆棠玉让开了一条路,做了个邀请的姿态。
陆河星走进院子的正房,这房间的布置丝毫不比陆府的差,规格都快赶上陆家嫡女了。
“父亲坐吧!”陆棠玉亲自给陆河星倒了茶,将屋里伺候的丫鬟全部打发出去,临走前叫一个丫鬟,“到二门口看着,公主回来立刻回我。”
陆河星见陆棠玉这样小心翼翼,叹息一声,“以往你都等着别人伺候的,现在要伺候别人,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给你们赚的好前程。”说着,话锋一转,“棠玉,当初给你许了亲事,当初你若肯嫁过去,现在是大宛国的王妃,皇上怎么也要看......”
“大宛国和我大楚都快开战了,陆家就是被她们连累,我要是嫁给大宛国做王妃,弄不好还会连累陆家满门抄斩。”陆棠玉毫不留情地挖苦道。
陆河星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也说不出话来。
“父亲还一心指望着女儿嫁好让家族跟着水涨船高,您看看二房,还有我亲哥哥,没靠着陆家大小姐这个准太子妃的名头做的官吧!”
陆河星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罢了,过去的事情别再提,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恢复陆家往日的荣光,只要陆家恢复了你还是国公千金,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你长姐也不会因为家族不......”
话还没说话,陆棠玉一挥手将面前的茶盏打翻,她彻底变了脸色,豁然站起来,瞪着陆河星,“说来说去,你还在做国丈爷的美梦?陆梨白是冲着你这个父亲,还是冲着国公这个名头?”
陆河星气的重重的拍桌,吼道:“混账东西,怎么跟你父亲说话,反了天了你是不是?”
陆棠玉也不甘示弱,“你要利用我了,你有当我是你的女儿吗?在你的心里,只有你陆家的荣华富贵,只有你的皇后女儿!这次要是大宛同我朝开战,只怕我的性命难保,父亲可有想过?你只知道怪我没嫁去大宛做王妃,让你脸上增光,那你怎么没想过我在大宛国会死于非命呢?”
陆棠玉眼圈泛着红,冷冷的盯着陆河星,以前她以为巴结陆河星,奉承好陆梨白母女,以后定能赚个好前程。经过她亲娘还有陆府败落的事情才知道,陆家风光没她什么事情,陆家败落了她就是陆家巴结权贵的一颗棋子。
“放肆!没有我给你——”陆河星恼羞成怒,抬起手就要朝陆棠玉脸上扇过去,谁知道曲灵珊身边的大丫鬟突然站在门口,放下了手。
来的是一个二等丫鬟,她在门口屈膝道:“陆女官,公主今天不回府了,您看你是在府里等候公主
,还是跟过去伺候?”
陆棠玉正在气头上,也不太愿意出门,便道:“那我在府里等公主回来。”
等丫鬟一走,陆棠玉扬起小脸,眸子冷光乍现,不近人情地道:“父亲要打要骂随便,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公主回来,俗话说大狗还得看主人,您掂量掂量。”
陆河星恨恨的瞪着陆棠玉,眼中全是恨意与恶毒。
“那曲灵珊还是我救回来的,即便杀了你她敢说什么!”
“本公主不会说什么,只会将你送官查办而已。”
屋子外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这对父女的争执,两人定了定神,赶紧出来。
外头阳光明媚,淡金色的暖阳洒射在这处空地之上。有小鸟偶尔落在屋檐上,叽叽喳喳叫上几声,然后又飞离。
曲灵珊在丫鬟们的簇拥下站在台阶下,身上穿着便服,头发很随意地绑在脑后,手上还带着白色手套,整个人看起来精明干练。
“微臣拜见公主。”陆棠玉抢先一步走出房门,屈膝给曲灵珊请安。
陆河星冷哼一声,别过眼去,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怨恨。
“陆爵爷大概以为,本公主有今天也仗着你们陆家的功劳?”
曲灵珊身边一个年长的嬷嬷站出来,冲着陆河星道:“陆爵爷,即便您还是国公爷,但公主是君,您是臣,臣见君不跪如同造反,该当何罪。”
这位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以前在先先皇宫里伺候,即便是陆家老夫人见了她,还得客客气气叫一声姑姑,现在是公主府的管事,在府上积威已久,威望甚高,平时赏罚分明,她这一声吓得陆河星再不敢放肆,朝曲灵珊躬了躬身,算是见了礼。
“你现在是公主,说一不二,即便是我陆家当初救你于危难之中,现在你说不是,那就不是了。”
曲灵珊没理会陆河星,反而冲着陆棠玉道:“你觉得这个院子怎么样?你院子后边是我姨妈的院子,她没事在家做针线活,你要是闷可以找她说说话。”
“谢谢表——”陆棠玉看了陆河星一眼,改口道:“谢谢公主,微臣记下了,这院子很好。”
曲灵珊点点头,走上台阶,往正房客厅去,陆棠玉跟在后边也一起进去。
陆河星也跟着却让嬷嬷给拦住了,顿时瞪大了眼睛怒道:“这是我女儿的屋子,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那嬷嬷噙着笑,不亢不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