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灵珊眨眨眼,她这么个小小的身板,一百鞭子只怕人都打烂了吧!
“我对章夫人说,我是京中第一神医无忧公子的救命恩人,老夫人应该猜到了章夫人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过不去。我看老夫人身患顽疾,太医都没本事能治愈,能起死回生的人只有那一位,陆家曾经请过那位不下百次,可结果呢?”
老夫人顿时愣住了,难怪章家夫妻两个这么爽快。
章家唯一的儿子得了一种见不得人的脏病,京中的大夫都看过,说子嗣再无望。
章夫人不顾女儿的委屈,大概也就是为了章家有后。
下人进来抓曲灵珊要去打,老夫人赶忙拦住,骂道:“混账东西,我不过吓唬吓唬她,你们怎敢对主子动手?”
下人们被骂的一头雾水,也不敢多言,赶紧下去。
老夫人的眼睛转了几转,她从四十岁起,身子一日比一日差,每天靠喝着苦汤药维持着这个身子。若是能让神医相救想到这里,脸色顿时回暖,命人倒茶,拿点心出来。
“章家害你,自食恶果也是罪有应得,方才我不过做个样子给他们看,若是我护着你,只怕会惹人闲话。”
人走了做样子给谁看?
曲灵珊举起茶盏闻了闻味儿,放下了,“那位神医对我十分尊敬,曾说过只要我开口,万死不辞,要他出手看病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章小姐的事儿已经这样了,就算杀了我也无济于事,天下人还是知道她失贞,唾弃她。章夫人倒是个实在人儿,保不住女儿的名声,倒不如保住儿子。”
昨夜收到某个人的信,章家只有一根独苗,爱若珍宝。可惜从前烟花之地去多了,染上脏病。
这个时代的脏病无非是性病一类的,影响子嗣倒不会,对曲灵珊来说,治疗这类小毛病不算什么难事。
“是,珊儿说的对。”
老夫人的态度竟然出现了些许讨好的意味,这倒是让曲灵珊稀奇了一把,这位一向高高在上,自以为是,何曾向人低头?
“珊儿,你在京中除了陆家也没别的亲人,这要过年了既然有认识的朋友也该请到府上做客,你说是不是?”
曲灵珊有些不屑地勾了勾唇,想请神医看病直说呗,饶这么大的圈子干啥?
“老夫人的好意,灵珊心领了,毕竟男女有别,也不好请。老夫人没别的事,灵珊还要给夫人请安,先告辞了。”曲灵珊吊足了胃口,也不和老夫人多说,起身就走。
老夫人竟然跟着起身,又看身边下人们诧异的眼神,觉得失礼了,赶紧又坐下,问自己的丫鬟:“华姑,你说神医能治我这病吗?”
那个叫华姑的中年女人躬身答道:“能,听说有和老夫人类似的症状,不过吃了一两个月便痊愈了,老夫人想请神医给您看看。”
老夫人没有接话,命人:“我前些日子收了一对碧玉手镯,成色不错,你送今儿她受惊了,这是外祖母给她压惊用的。”
华姑没有说话,照老夫人的意思吩咐下去。
曲灵珊从老夫人这里出来没有去大夫人屋里,前几日她抢了人家女儿的风头,这时候撞上去岂不是自找麻烦?
倒不如找陆蓉蕊玩去,她记得,在她这个年纪大多数孩子还是很贪玩的。
是小孩儿就该装出小孩子的样子。
陆兰芝太沉闷了些,每天给大夫人做针线活儿,除了请安几乎不出门,也不多说话的。
陆棠玉曲灵珊觉得和她没话说,府里就陆蓉蕊还好些。
二房,陆蓉蕊下学回来,换了衣裳和自己的丫鬟们踢毽子玩耍,这些时日二夫人忙着抢新姨娘的孩子,也没空管她,乐的清闲。
听到有人敲门,先收了毽子才敢开门,看见曲灵珊进来陆蓉蕊拍拍胸口,口里连说了好几声:“吓死我了。”然后过来拉曲灵珊的手,娇噌道:“姐姐过来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是母亲过来查我的功课。”
曲灵珊觉得奇怪,没听说女子还上学啊!
“陆家嫡出的无论男女都要认字的,哥哥们要读书习武,我们姐妹要针线女红,做菜,茶道,琴棋书画虽说没要求样样精通,但也需略懂一二。”陆蓉蕊苦着脸解释道,“还是哥哥们好,就学那么两样,我们呢!天还没亮就起床,每天学这学那的。”
曲灵珊朝陆蓉蕊竖起了大拇指,她经常过来,看过陆蓉蕊的女红,一般的绣娘都比不上,写字倒是没见过,不过这么小小年纪,也不算差了。
“那你二姐和三姐每天做什么?不上学么?”
陆蓉蕊想了想,拉着曲灵珊的手进屋去,“外头这么冷,进屋里暖和些,小燕,给姐姐倒茶,再去回我娘,今儿中午我这里有客人。”
进屋之后,陆蓉蕊支开了跟前人,悄悄告诉曲灵珊,“庶出的姐妹们什么也不用学,我娘说庶出的大多都是给人做妾,只要相貌端正就成,学那些只是浪费。”
曲灵珊明白了,难怪陆棠玉那么嚣张,却从来不敢强出头,原来是肚里没货。
“刚从二夫人哪过来,上房没空,我过来看看你。”
这回二夫人开了窍,买了十个伺候的女人,而且个个貌美如花,专门放在屋里伺候二老爷用的。
二老爷对二夫人心里那个感激啊,睡在小妾屋里,心里惦记着夫人的好,把自己个的体己拿出来都交给二夫人管着。
那个怀孕的姨娘也放心的交给二夫人照顾,看情形二夫人对那个孩子是势在必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