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柔院。
迩蒙倩柔站在鲤鱼池边,一小把一大把地往池里扔饲料。看着成群抢食的鲤鱼们,迩蒙倩柔龙眼微眯,皇后这般郑重其事的派这么多人来服侍祢慕媛,必是防着他人对祢慕媛肚子里的胎儿动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要对祢慕媛下手可就难了…又往池里投掷一把饵料,看着瞬间被抢光的饲料,抬起晶莹白皙到反光的玉手挥退一旁捧着饲料盒子的婢女。
迩蒙倩柔看着没了饲料依旧在她跟前挤成团的鱼儿们,嘴角微勾,计上心头,转身往屋内走去……
皇宫凤羽宫。
丫鬟玉珠正用绸缎给余氏细细地染指甲,顾盼生辉的凤眸盯着面前的琉璃灯盏忽明忽暗,她的小儿子对她的大儿子出手,这也是前几日她才得知的,没想到,她的小儿子也有这般手段和心机,如今她俩个儿子已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了,她的小儿子她是打心里疼爱的,而她的大儿子却是她用心教导的,手心手背都是肉……终究还是到了取舍的地步了吗?
余氏盯着泛着光的指甲眉头微蹙,难道就不能相安无事?相安无事……呵,余氏冷笑了一声,是她想错了,皇家兄弟哪有相安无事的,有罅隙不过是迟早的事罢,只不过这和她预算的有出入,即使有罅隙也不会闹得你死我亡的境地,顶多老死不相往来,一个在都城一个远在封地……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余氏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导致兄弟俩互不相容,终究归结于皇权的诱惑。余氏静静的看着染得艳红的指甲,皇室向来无亲情可言,兄弟反目古来有之,只是事情发展得有些快,有些事情像是渐渐脱离她的掌控,这让她感到有一丝不安感。只是……呵,从来没有她掌控不了的事情!
眼前眼里充满诱惑的红色,余氏不由得想起这些年来为稳住后位,保住儿子的太子之位自己走过的腥风血雨路,她为了权利和荣华不惜双手沾满鲜血,就像这艳红的指甲,红得让人心怵却又让人心神向往。
正走神间,一宫婢走了进来,对着余氏恭敬地道:“娘娘,今晚陛下歇在西姆贵人那儿了。”
余氏凤眸平静无波,挥挥手,那宫婢便退身下去。
到如今,她膝下已有二子,不怕后位不稳,那些个花蝴蝶只要不挑衅她,她不在意她的丈夫歇在谁那里,她才是他的正妻,她才是一国之母,她才是这南盟最至高无上最尊贵的女人!那些个妃嫔不过是帝王的玩物,她何必和猫狗计较呢?嘴角掀起一丝嘲讽,真以为皇室之中有真爱不成?又一个蠢货!
起身缓步走向主卧,看着母狮慵懒卧地而睡图文雕花金丝木床,这象征着南盟女人最尊贵无比的身份的图案,抬手抚摸屏上雕刻的纹路,嘴角的笑容带着自信和贪婪,这才是她想要的!
东宫。
深夜,祢慕媛带着一大群侍从缓步走向书房。
“媛儿!”从书房出来的阿泰尔蓰辰远远的便见着如今是整个东宫最宝贝的女人,快步走上前,邹着眉头,不悦地责备地看着笑吟吟看着他的女子,轻斥道:“怎么出来了?有什么事让底下的人走一趟就是。”
看着有些不悦的阿泰尔蓰辰,祢慕媛浅笑盈盈道:“殿下日夜操劳,臣妾为殿下炖了汤羹。”
听着自己的妻子这般说,想要训斥却有些不忍,只紧皱着眉头依旧不悦地看着面前虽长相一般却雍容华贵的女子。
见着阿泰尔蓰辰这般模样,祢慕媛也没生气,上前轻轻地抱着阿泰尔蓰辰的胳膊,有些讨好地道:“殿下不必担心,臣妾喝了安胎药,又有紫鸢姑姑随同,姑姑也说了,走动走动也对胎儿有好处,殿下莫生气。”
听了祢慕媛的话,阿泰尔蓰辰紧皱的眉头总算松动了些,看向一旁的翠萍,见着翠萍对他微笑点头,才抬手轻拍抱着他胳膊的玉手道:“还是小心为好。”
“是。”听着阿泰尔蓰辰带着关心的语气,祢慕媛满心感动。
看着祢慕媛乖巧的模样,阿泰尔蓰辰点点头,对着那低着头的一干侍从冷言道:“太子妃无论去哪儿都必须仔细照顾,若有闪失,孤摘了你们的脑袋!”
呼啦啦的跪倒一片,“是!奴婢(才)定仔细照顾太子妃娘娘!”
看着诚惶诚恐的众人,阿泰尔蓰辰不再理会,牵着祢慕媛的手越过众人往主殿走去。
暗处,同样带着婢女随从,拎着食盒的迩蒙倩柔,眼含冰霜,看着走远的阿泰尔蓰辰和祢慕媛的背影,冷哼一声,转身往回走,“扔了!”
身后的随从们很自觉的低下脑袋,自动落后几步,亦步亦趋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