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蹲在地上,双眼扫视了院子一圈,确定院中无人,这才转回身,轻轻的将门关好。洛秋将匕首插入靴中,慢慢站起身来,仔细查看着院中无雪之处,沿着路中央慢慢靠向主屋。
屋里乌漆墨黑,一丝声响都没有,这引起了洛秋的怀疑,即是一对夫妇居住,怎么连一丝的鼾声都听不到?正想着呢,屋里突然发出了一丝亮光,继而越来越亮,洛秋急忙躲在窗户下,将手指在舌上舔湿,慢慢的捅破窗纸往里看去。
一个妇人站在床边,而床铺掀开的,从里面钻出了一个男人。妇人接过油灯,待男子上来后轻声问道:“怎么样?”
男子摇摇头,“那小崽子看来是真的受了风寒,病的挺厉害的,看来明天一早得给他抓几副药了,这时候要是出了事,主家一定会责怪的!”
“嗐,死了就死了呗,反正早晚也是个死!”
“你懂什么!主家让咱们看着他们,至于什么时候让他们死不是咱们说了算的,这时候那个小崽子要是死了,就是咱们失职!”
“行行行,你说的对,那明天一早你就赶紧的去抓药,他要是死了,咱们的酬金也就泡汤了!”
“嗯,快些把床铺好,奶奶的,都这时辰了,赶快睡会,明天还要早起,唉,这差事,还不如杀几个人来的痛快!”
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掀起的床板,又亲眼看着那男人从里面钻了出来。洛秋确定了,这就是关押王志远家人的地方,而且,也听出了,这对母子活不了多久,也许李耀祖只等王志远人头落地,就会让这对母子跟他泉下相会。
洛秋也有几分窃喜,如果不是今夜前来探望,就这么隐蔽的地方,还有两个人把守,就算是自己能将两人杀死,也不一定能找到床上暗藏的机关。
既已找到,洛秋也该撤退了,但是他依然蹲在窗下一动不动,只等屋内黑下来,又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又等到屋内传出轻微的鼾声后,洛秋才慢慢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腿,猫着腰原路返回……
一大早,洛秋就直奔王府,可他没想到的是,在他来之前,南宫泽就被皇上招进宫里。小栓子不敢怠慢田洛秋,将他引进南宫泽的书房安顿下来。
“难道是朝中出了什么大事?”洛秋坐在火盆旁边忐忑不安。
小栓子一趟趟的进出,又是备茶又是端点心的,一通忙活完之后才开口说道:“田公子,我家爷也许很快就回来,你且在此安心等候。”
“你家爷一大早进宫所为何事?”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天刚刚亮,宫里就有人来传旨,只说让爷立刻进宫,其他的并没言明啊。”
“既然王爷不在家,那在下也就不等了,告辞了。”洛秋站起身就要离去,小栓子急忙拦在门口摇头道:“田公子,你不能走,你要走了,爷回来看不见你肯定饶不了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洛秋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来这的事,你不说我不说,你家王爷又怎会知道!”
“那也不行,做奴才的怎么可以骗主子,你来过就是来过了,小的要是不实话实说,主子怎还会信任,没了信任,小的怎么还有脸面在这王府伺候王爷!”
“你还真是愚忠,没见过你这样的,死脑筋,真是气死我了!”洛秋恼怒的一甩衣袖,气呼呼的坐下来。小栓子像是跟洛秋耗上了,见洛秋坐了下来,自己也倚着门坐在了地上……
南宫泽一大早被宣进宫何事?正当他一边揣测一边来到宫门口的时候,脸上立刻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