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鸿儒的预感没有错,刚刚过了三个月的期限,朝堂之上就有人开始上奏,道理说了一大堆,目的只有一个,杀人者偿命。
南宫润面露为难之色,他很想保住麦鸿儒,也深知麦鸿儒这是卷入了一场阴谋中,可是虽然明白却苦于没有证据。
很是为难的南宫润环视着满朝文武,希望有人站出来为麦鸿儒说句话,他的目光落在了南宫泽平时站的位置上,空空无人,他知道南宫泽为了麦鸿儒的案子在奔走,几天都没上朝了,他不在就更没人为麦鸿儒说话了。
南宫润的目光又落在了李耀祖的位置上,赶巧,这几天李耀祖告病假,正在家休养,难道就再没有人为麦鸿儒说话了吗?南宫润又一次扫视了一下下面站着的群臣。
寂静一片,像是都在等待着南宫润最后的决断,南宫润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勉强开口说道:“众位爱卿,麦鸿儒的案子不能过于草率,许多疑点还没查清楚,如果草草定案,恐伤了忠臣的心啊。”
“皇上,您给九王爷三个月的期限查清此案,可如今三个月已过,有利于麦鸿儒的证据还是没有,这说明什么?这就说明麦鸿儒杀人案证据确凿,既然证据确凿了为何还不定罪,皇上,难道您是在有意包庇麦鸿儒,如果皇上有此意,那臣就无话可说了,只要皇上金口一开,天大的罪过也可抹去,何况只是简单的杀人案。”
这套说辞把南宫润堵的死死的,是啊,他是皇上,随便说句话就可免除一个人的死罪,可是这个口子一开,以后再有何威严坐在这龙椅之上,律法不就成了摆设了吗?
“皇上……”李耀祖的门生王志远再次说道:“皇上,此案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老百姓是人心惶惶,都在议论,说皇上处事不公,当官的杀了人就能迟迟不判,说皇上有意包庇,有帮着逃脱罪名的嫌疑,皇上,老百姓这样议论,对您,对我们满朝文武,对天下社稷可是不利的。”
“皇上……”王志远跪倒在地,头磕在地上咚咚作响,“皇上,请您下旨,判麦鸿儒斩立决,皇上,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啊……”
“皇上……”呼啦啦,地上转眼间跪了一片人,除了少数几个依然低头站着保持中立的以外,其他的全都跪下死谏,“皇上,下旨吧,也可让老百姓安安生生的过个好年啊……”
看着一地的脑袋,南宫润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执意把麦鸿儒救下来不是不行,可是他不敢这么做啊,如今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着抱歉……
“众爱卿都起来吧,唉,朕迟迟不肯下旨也只是想做到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朕也知道三个月的期限已到,再拖下去就是老百姓口中的有意包庇了,也罢,崔崇文听旨,麦鸿儒当街杀害无辜百姓,证据确凿,为早日还死者一个公道,判麦鸿儒斩立决,三日后行刑!”
“皇上圣明……”
南宫润不理会满堂的恭维之声,心头无比沉重的起身退朝,临走时还回头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龙椅,心里自嘲道:“皇上?哈哈,朕也是皇上?连一个忠心耿耿的大臣的清白都给不了,有调动千军万马的权利,有掌握世人生死的权利,却保不住一个大臣的性命,朕做这个皇上又有何用?”
圣旨张贴到大街小巷的显眼处,立刻引起了百姓们的议论,有的说麦鸿儒该杀,有的却说这事儿蹊跷,大家七嘴八舌,众说纷纭,一时间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南宫泽听到消息后,心急火燎的冲进宫中,不容通报径直闯进了御书房。南宫润正对着小太监大发脾气。见到南宫泽后一挥手示意小太监退下去。
南宫泽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茶碗碎片,没好气的质问道:“皇兄,何以匆匆下旨杀了麦鸿儒,为何不等臣弟回来?”
“老九,朕知道你得这样质问朕,你以为朕舍得杀了麦鸿儒,你放眼看看满朝文武有几个像麦鸿儒一般真正为为百姓,为社稷,为朕着想的人?”
“皇兄既然知道,为何还下那样的圣旨!”
“朕不下旨行吗?今天在朝堂之上,王志远偕同众臣上奏让朕下旨,朕若不下旨,他们就搬出律法,搬出老百姓,搬出各种理由来逼朕。老九啊,朕这个皇上当的窝囊啊,连一个大臣都保不住,朕……”
南宫泽可以想象出今天朝堂之上的局势,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唉,怪我无用,三个月了,案件一点头绪都没有,臣弟还想着能找到麦鸿儒的女儿,从她的身上找到突破口,可是人派出去一拨又一波,臣弟也天天去查去找,可是依然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出现,老九,圣旨已经下了,不能再做更改,所以,我们不能再被这件事儿绊住,麦鸿儒之前一再说起的关于李耀祖的事儿才是大事儿,只要一天没抓住李耀祖的把柄,他就会不停的兴风作浪,所以,我们只能牺牲麦鸿儒来扳倒李耀祖这个朝中的蛀虫!所谓树倒猢狲散,只要李耀祖一倒,剩下的就不足为虑了。”
“唉,但愿麦鸿儒的死是值得的,皇兄,待一切都查清后,臣弟恳请皇兄追封麦鸿儒,也好让他,让他的夫人以及麦府所有的人九泉之下有个安慰。”
“那是一定的,老九,你去牢里看看麦鸿儒吧,跟他说一下朕的为难之处,让他别怪朕……”
麦鸿儒听到南宫泽带来的消息,反而一脸的平静,他缓缓的跪在地上,南宫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