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听说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哥哥又去了翠红楼,李娇儿就气不打一处来,低声嘟囔着,“还真是根废柴,光冒烟不起火,挨了一顿板子也是白挨,连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不想着报仇,教训一下那个贱人,倒是赶着去妓院逍遥快活,既然你不报仇,那我这个当妹妹的就替你收拾收拾那个贱蹄子,嘿嘿……”
狡诈的笑容出现在李娇儿的脸上,这女子主意大着呢,而且是向来杀人不见血,只知道在背后煽风点火,自己置身事外,得罪人的事,挨打的事全推到那个废柴哥哥身上,自己躲在一边看好戏。
今天也是如此,她假装无所事事的来到李黄氏的房间,见娘亲正在挑选着京城绸缎庄新送来的料子,比划着年下做几件漂亮衣服。
李娇儿眼珠一转,夸张的说道:“娘,这料子好漂亮啊,裁成衣服穿在你身上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真的?”李黄氏将料子披在身上,对着镜子上下左右的打量着。
“当然了。”李娇儿摸着娘身上的料子说道:“这是京城最好的绸缎吧,店老板还真有眼力见,知道这料子只有穿在娘的身上才是最贵气的。”
“唉……”李黄氏叹了一口气,将绸缎放在了桌子上,抚摸着自己的脸庞有点哀怨的说道:“这料子好是好,可是穿在我身上太嫩了,娘都一把年纪了,要是穿着这个出门还不被别人笑掉大牙啊,穿在你身上才应景呢。”
“娘……”李娇儿摸得准娘亲的心里,搂着李黄氏的脖子撒娇的说,“谁说娘老了,娘还年轻的很,咱俩要是一块出去,人家还以为你是我姐姐呢,这料子穿在你身上正合适,谁要敢笑你,那就说明是他们妒忌,既没有那个气质驾驭这料子,有没有银子买这么好的料子。”
“呵呵,就你的嘴甜!”李黄氏疼爱的捏了一下李娇儿的脸蛋,又将那料子拿起来在身上比划起来,“乖女儿,你说这料子娘真的穿得?”
“穿的穿的,女儿可没那气质驾驭它。”
经李娇儿这么一说,李黄氏下了决心,吩咐婢女将料子包好,又让人端上茶点,坐下来跟李娇儿聊了起来。
李娇儿假装不知道的说道:“娘,我哥的伤都已经好了,怎么还没见他起来,还在睡懒觉吗?”
提起自己宝贝儿子的伤,李黄氏就满肚子的气,“这叫什么事啊,无端端的挨了这么一顿打,一躺就是一个月。唉,在家憋坏了,出去玩了,省的你爹回来又得看你爹的臭脸!”
“娘,我哥这顿打挨的真不值,不就是个乡下丫头吗,竟能让我哥这样一个堂堂少爷挨了板子,那****听我哥的惨叫都心疼死了。都是那个贱人坏的事,还以为自己是什么贞节圣女,私底下还不知道是个什么货色,兴许是她故意勾引我哥呢,见我哥挨了打,心里不定乐成什么样了。这下可好,她可猖狂了,府里的人都对她礼让三分,就是娘也不能为自己的儿子出口气,也不能说句公道话。”
说完这些话,李娇儿偷偷查看着娘亲的脸色,果然,李黄氏的脸变得铁青,愤愤的说道:“哼,这个贱人,早晚让她好看!”
“娘,你小点声,这要是让爹知道了,又该训斥你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倒像是这家的主人一般,我们这些正主倒像是寄居篱下一般……”
李娇儿的话无疑是给李黄氏加了一把火,李黄氏此刻已经气的打哆嗦,“对啊,凭什么啊,她只是借住在老娘家里,这家的主人是老娘,凭什么老娘要忍气吞声,哼,今天就让你尝尝老娘的厉害!”
说完,李黄氏站了起来,七窍生烟的走出门去。李娇儿假惺惺的在后面一边追赶一边劝道:“娘,你这是干什么去?你可千万别去找那个小贱人,免得她又向爹打小报告,你还不知道爹吗,他成心护着那个小贱人,你要真的是教训了那个蹄子,我爹肯定饶不了你!”
“饶不了我又怎样,这是老娘的家,老娘要教训什么人难道还要向他请示,乖女儿,你也别拦着娘了。哼,那个小贱人想的倒美,想老的小的都勾搭着,我要是再不管管,这个家就成了她当家了!”
听娘这般说,李娇儿心里甭提多得意了,心说:“哼,小贱人,今天就让你尝尝本小姐的手段!”
她紧跟在娘的身后,信誓旦旦的说道:“娘,你说的对,女儿和你一起,决不能让那个小贱人夺了咱们的位置!”
芳儿身处李府,就跟坐了监牢也差不多,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的,平日里也只能绣个花,弄个草的打发时间,再就是对着早就做好的香囊来寄托对田洛秋的思念。
厨娘端着水盆走进来,一眼就看见芳儿对着香囊发呆,不由得抿嘴一笑,“芳儿姑娘,这香囊可不是那位田公子,经不起你整日拿在手里翻过来复过去的看,这样看下去,早晚得看烂了!”
“厨娘……”芳儿羞涩的娇嗔一声,将香囊握在手心里,“你又取笑我!”
“我哪有取笑你啊,我是看你整日看着这个香囊心疼你,你说你这也见不到田公子,纵使想亲手送给他也找不到人啊,唉,这四四方方的天可把你困住了,想见的人见不到,想送的东西送不出去,只能在这苦等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说起这个倒勾起了芳儿的伤心,她眼圈一红,低声说道:“是啊,我现在才算理解我娘的心,她就是这么日日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