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听的好。”苏尘呵呵笑道。陈诰和郑阔要谈的事情,苏尘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和大陈之后的某些决策有关,他若是听了,两人免不了要问问苏尘的看法。苏尘没那心思想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
“听不听,可由不得你,哈哈哈。”陈诰将苏尘按下,颇为得意的说。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报仇?”苏尘问。
“对,你借了我的势,还不想给我出力?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吗?如果你不听,我现在就转告孟浩,我不认识什么苏不苏尘不尘的人,你说他会怎么办?”陈诰道。
“算你狠,我早就该想到,像你这种玩象棋都会耍赖的人,怎么可能会甘心吃亏。”苏尘发现自己失策了。这一来,被陈诰抓了把柄。
“早该想到,就是没想到。认命吧子清。”陈诰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便在此时,运河之上,忽然传来一阵琵琶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琴音低落,听上去颇有一种“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境。
本在谈话的三人沉默下来,一齐看向运河之中。运河上,不知何时荡漾着一叶小舟,那小舟上面装饰繁华点点,煞是好看。在小舟之上,坐着一位姑娘,姑娘大概二十年岁,手捧着琵琶,信手拨弹。
小舟临近,姑娘抬头看了一眼,眼神略过陈诰和郑阔,落在了苏尘的身上。看到苏尘,姑娘的眼睛里蹦出一丝别样的光彩。她将琵琶放下,冲着苏尘挥手。
“苏公子,苏公子!”姑娘大声喊道。
“子清,这可是你的红颜知己啊?”陈诰饶有趣味的问。
苏尘摸摸鼻子,没搭腔。小舟上的姑娘他确实认识,便是每天晚上,从自家门口经过的那艘兰玉芳花船上,那位总是用泪目盯着苏尘一言不发的姑娘。前些日子,这位姑娘还送给苏尘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附赠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叶落屋庭谁与共,且弹琵琶为君听。
“原来她真的会弹琵琶啊。”苏尘喃喃说道。
小舟靠了岸,姑娘从小舟上下来,拿了包裹和琵琶,付了银钱,便小步欢快的跑到了苏尘三人面前。
“苏公子,好,好久不见。”姑娘红着脸,鼓足勇气说道。
姑娘大概二十芳龄,身着华丽彩衣,头上银钗金钿,好不漂亮。这身打扮,绝对是兰玉芳数一数二的头牌,换成旁人,难免要艳羡一番。可是在场的这三个人倒也见怪不怪。
“莲儿姑娘。”苏尘站起身来,拱了拱手,行礼道。他是知道这位姑娘的芳名的。
“啊,苏公子叫奴家莲儿就好。”莲儿赶紧回礼道。
“那你也要叫苏尘啊,苏公子什么的,多见外。”陈诰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
苏尘瞪了陈诰一眼。他对莲儿说道:“不知莲儿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嗯……本来是想去你家见你的,不过在这里见到你,我就停下了。”莲儿用了好大的勇气才将这句话说出来,说完之后,低下头,看也不敢看苏尘。
苏尘见莲儿如此娇羞,倒是有些不明所以。兰玉芳的姑娘,还会这般害羞吗?他却不知道,不管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还是混迹红尘的娘子,见人无数,妙语连珠。然而一旦碰到自己的心上人,那就成了闷油葫芦,说不出什么漂亮的场面话了。
“不知莲儿姑娘找我何事?”苏尘问道。
“你,你还记得那天我送你的玉佩吗?”莲儿问。
“啊,当然记得。”苏尘说着,从腰间把玉佩取了下来。
莲儿见到苏尘竟然随身带着自己的玉佩,脸上更是羞红一片,心里却欢喜的如小鹿乱撞。
“没想到你竟然随身带着。”莲儿道。
“呃……”苏尘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当初拿了这玉佩,觉得很好看,就挂在腰间作为挂饰。苏尘前身没戴过什么佩饰,苏尘也没戴过。有了一块玉佩,自然而然就作为佩饰随身携带了。他倒没想那么多。准确来说,他是没想到竟然会和莲儿姑娘有面对面说话的机会。
莲儿见苏尘不说话,便道:“我新学了一首琵琶曲,还未曾给别人弹奏过,所以想让你帮忙听听,看看有没有弹错的地方。你现在,方便吗?”莲儿看了看陈诰和郑阔。
“这个,应该不是很方便吧……”
“方便,非常方便。我们两个也很是想听听莲儿姑娘的琵琶曲呢。不知莲儿姑娘,愿意不愿意?”陈诰笑道。
“自然愿意。不知两位……”
“哦,这位为老不尊的叫陈诰,这位先生则叫郑阔。”苏尘主动为莲儿介绍道。
“为什么我的介绍就是为老不尊?”陈诰不服气。
“自然是因为我说的是实话。”苏尘道。
“嘻嘻……”莲儿听得分外有趣,不禁低声笑了出来。
莲儿并不认识郑阔,她也不认识康王陈诰。如果苏尘介绍说陈诰是康王,莲儿可不敢这么笑出来了。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听听小姐的琵琶曲吧。”郑阔说道。
莲儿坐在石凳上,手捧琵琶,弹奏起来。
琵琶声响,郑阔便点点头,低声道:“《浔阳曲》。”
中国古曲悠远流长,古琴有名曲《高山流水》,琵琶也有《十面埋伏》。大多数人只知其中几首,另外一些却几乎未曾听过见过。《浔阳曲》,也名《夕阳箫鼓》,是琵琶曲中极为抒情写意的一首曲子。莲儿新学不久,然而弹奏起来,便凭借其深厚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