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逸目送乔浪的车消失,才缓缓合上眸子,将所有的心思藏在眸中。
他踩上油门,朝许久未去过的别墅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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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晴已经做到爱情海二楼大厅的主管位置。
短短几个月,能做到这个位置,并没有多少人眼红,而是个个钦佩。
没有几个人有她那样的温柔懂礼,也没有几个人能像她那样,常常免费加班。更没有人能像她那样,总是主动替带孩子的年轻妈妈顶上几个小时的班。
当然,和新酒楼也有关。
新生事物,给人的机会也总会多些。
最近,她总是被点名侍候一个常客。而这个常客,钟晴并不希望看到。
夏美薇已经连续点名让她侍候整整一周。
钟晴现在已经是主管,当然不用专门去哪个餐桌上给人服务。但问题是,夏美薇就有本事把每个服务员都挑剔得跑走痛哭。服务员搞不定的事,钟晴必须亲自出马。
最后,钟晴平静地走到夏美薇面前:“顾太太,如果有什么不满意,请和我说。”
夏美薇再这样下去,估计她手下的妹子迟早都会辞职。
京基大酒楼生意也不错,夏美薇偏偏要到爱情海大酒楼这里来,明显是找碴。
“没有什么不满意啊!”夏美薇笑得娇娇柔柔。
笑得太假,钟晴有点作呕,可表面平静:“那就好。我亲自替顾太太备菜。”
说完,钟晴转身要走。
“等等!”夏美薇挺着大肚子,斜睨钟晴,“你反正要侍候人,不如就侍候我。”
“顾太太还想要些什么?”钟晴平静地问。
她的清秀小脸上,居然神奇地保持着客气的笑容。
“我不要什么,你就在旁边站着就行。”夏美薇指指座位,“反正这一桌就我一个人,你也坐。”
“我们不能和顾客同坐。”钟晴不卑不亢,客气地笑了笑,“顾太太,请用餐。”
夏美薇瞪着她:“你不坐下来,怎么替我剥虾皮?”
钟晴一愕。
夏美薇以为她是哪个,居然要酒楼服务人员帮她剥虾皮?
“怎么,我的要求过分吗?”夏美薇倒笑了,“钟晴,你做这一行,就得有有服务业应有的态度。我是顾客,就是你的上帝。钟晴,你想抗议你的上帝的提议吗?”
钟晴淡淡一笑:“对,顾太太是上帝。但我相信,上帝也不喜欢别人剥虾给他。”
“啪”地一声,夏美薇一巴掌落在餐桌上,她站在起来,斜眼看着钟晴,冷冷一笑,“把你们的经理喊来,我要投诉你。”
钟晴面色如初:“经理已经吩咐我。顾太太的事,归我一个人处理。所以,经理不会受理你的投诉。”
“哟,长姿态了!”夏美薇哈哈笑了,又冷了脸,“我知道了,你还在报我当初的仇是吧?你看不惯我现在婚姻生活美满,又可以母凭子贵。你对子晨就算再多幻想,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再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吧?”
沉默数秒,钟晴面色微凉:“并不是每一个女人,一直会把一个渣男当成宝。”
“你……”夏美薇怒,却又无可奈何,她冷笑,“果然长进了。在这里待了几个月,长了胆子,也长了威风。真看不出来。”
钟晴静默。
有些话,她不必要说出来。
在爱情海几个月,她确实长了胆子。换做以前,她做梦都想不到,现在会这么平静地和夏美薇说话。
而夏美薇显然百般为难,也已经打不倒她。
因为这是爱情海,是顾氏和夏氏都伸手不及的地方。
不在乎的人,不关心的人,牵扯不了心,自然不会再被打倒。
夏美薇气怒,为难不下去,便朝钱出气:“点菜——”
餐桌上的菜,她看着就生厌。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钱,而且没有孕吐反应。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钟晴拿起旁边纸笔,静静等着:“请顾太太点,我在记。”
夏美薇拿起菜谱:“来个香辣梭子蟹。”
钟晴手一顿:“香辣梭子蟹?”
“怎么,认为我吃不起吗?”夏美薇盯着钟晴,“我知道现在最贵的就是蟹。不好意思,我还就爱吃这贵东西。给我来两盘。”
静默着看了眼夏美薇隆起的肚子,钟晴还是把香辣梭子蟹写上。
她记得,最近夏美薇天天都有点关于蟹的菜。
前天是川香辣蟹,昨天是迷踪蟹,连上午都点的什么蟹。都是香辣的重口味。就算夏美薇吃得肚子疼,照吃不误。
秦玉露一定没有教育女儿,怀孕也要注意一下。
最起码像蟹这种寒凉海鲜,就是有营养也是不能吃的。
“甲鱼。”夏美薇还在翻菜谱。
钟晴错愕地盯了夏美薇一眼——希望她点了这些东西后,不会后悔。
“快点啊!”夏美薇皱眉,“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等你。”
“马上就好。”钟晴大步走出,把菜单送出去。不到一分钟,又回来,静默地站在门口。
随时等候顾太太的差遣。
看钟晴这么合作,夏美薇总算舒服了点儿。她点点头,勒令钟晴替她剥虾。
钟晴不再多话。剥虾就剥虾,累不死人。这位姑奶奶迟早会自己没趣,不再来爱情海大酒楼折腾。
一直等蟹和甲鱼上桌,夏美薇才自己动手。
她是真心喜欢吃海鲜。一直喜欢。
钟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