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宛如晴天霹雳,令人错愕万分,太过震惊。
许耀华怒火熊熊的目光瞪着他,顾又廷丝毫不惧,只继续不慌不忙的看着许耀华道:“在港城开摩托车载客的,无非是俩种人,不是为财的,就是犯了事有前科找不到工作的。我特意叫人去查了他的底细,呵,可不正是有个六十多岁的高堂需要钱治病吗?”
“那日他不过是碰巧经过,不小心撞了人,又怕惹祸上身,回头被人缠着要赔偿,所以赶紧一跑了之。慌”
顾又廷一歪嘴角,讥讽道:“相比起那点刑期,对于求财的人来说,还是钱更踏实些。犯”
待终于明白过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许耀华的脸瞬时黑下来,比任何时刻都难看,狠狠将桌上的茶杯掷到地上,“原来这些你都是特意的!你!她以前好歹和你有过夫妻之名,你竟叫人去诬陷她,你……你怎么做得出这种缺德事!”
他千算万算,却没料到他心狠的程度,一时不防,居然被套进了局里。
顾又廷抚掉衣服被溅到的荼渍,双眸含冰,声音平静:“您的女儿,就是将整个许民集团白贴给我都不要,不过是老爷子恨抱孙子,我只能收着……其实我也是用心良苦,因为顾着和您往日的交情,所以想着替你教一教她,让她去牢里把性子学得温顺些,好过来日再把您气得倒下了,是不是?”
许耀华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咬牙切齿:“你!开口闭口就是咄咄逼人!就算是你家里出了那事情,得饶人处且饶人,雨晴再不是,有一千个一万个错,你怎么能这样对她?!你只教训下她即可,何必将人逼到如此的绝境?你!你这样做,就不怕有报应吗?!”
他反问:“您信吗?”
许耀华整张脸绷紧,气得手一直发抖,胸膛也起伏得厉害,半天说不出话。
顾又廷神态和煦,全不在意许耀华惊疑不定的表情,看似宽慰道:“比起我妈,她算是有福气了,至少不用在外面日夜担心有人要来加害于她,不过她性格蛮横,也不知在牢里生活会不会有人去难为她。至于你嘛……许民的股票一跌千丈,您年岁渐长,也该替自己多打算打算了。云城那边四季如春,适合你这种年纪去养老,考虑下吧。”
室内一阵窒息般的寂静。
此人心计深沉,相比他父亲活着时更青出于蓝,今日便是换成了他父亲,也不定会把他逼成如今的光景!更何况,只要是个人就有弱点,他只要稍加防范,便也不会有如今的事情发生。但这人隐忍许久,如今与他撕破脸,只是为了出一口气?!
许耀华喘着粗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起这段压抑的日子,顾又廷心头涌上一股恨意,看着他,忽的露出笑容,“意思就是说,您年纪大管不动事了,回去安享天伦!我可以替您善后许民集团这个烂摊子,总之,我要您手上所有的股份全记在我名下!”
许耀华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好好好,一直到今天,我才算是真的认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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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会所里出来,迎面吹来一道凉风。
多日来的隐忍压抑,一直到今晚,他才终于是出了口恶心,心情却未有想像中的一半豁然。
上了车,他也没有说去哪里,只往后仰靠着身子,阖眼似乎在休息。
车子一路往前驶,就见一小时后,停在了小区的外面。
他抬头望向楼层的卧室方向,还亮着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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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已经过去,翻了新篇,天色已经很晚。
白谨言却没有多少睡意,翻来覆去,前半夜一直似睡非睡。
她看着房间四周熟悉的布置,这一切一切都和几年前没有半点变化,可此刻她看起来心里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莫名的亲近一些,连她都不明白这种感觉,也许是这半个月里,他呆在家里的房间比起那五年加起来还要多。
半晌,迷糊间,听到门口传来声响,白谨言才清醒了过来。
白谨言微微惊疑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不知何时进来的男人正坐在床前看着她。
面对这突然的一幕,她有那么一秒的惊慌,待缓过神,才
镇定下来,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吃过饭了没有?哦,这么晚应该是吃过了,要吃点宵夜吗?想吃点什么……我先去放水,给你洗澡……”
谨言被他吓得还有些魂不守舍,看着他一下有些结结巴巴,说完又从床上要下去。
却被在床头的他握住手腕:“我吃过了。也什么都不想吃。这么晚了不用忙活了,明天再说。”
她看了他一眼,就听他柔声说道:“睡吧。”
她听话地点头。
他一只脚踩在地上,完全可以一个人上.床,她还是不放心地扶他一把。
待俩人都躺进床里,盖着同张被子,却都不说话。
身子被男人搂在怀里,面前贴着他宽厚结实的胸膛,熟悉温热的男性气息轻轻喷在脖颈间,一只手掌轻轻按在她稍圆润的腰上,虽仍如往常般默默无言,可是比起昨晚安然的相拥,又有一丝不一样的气氛。
不知过了多久,谨言睁开眼,坐了起来。
今夜窗外没有阳台,一片黑浓。
只余房间开着的一盏小床灯发出的微弱光亮,却足够瞧清楚睡在身旁的男人。
因为睡着了,他深刻坚毅的五官看上去才有那么些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