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又廷看到这里,一言不发扔了报纸,靠在沙发上静默的出了会儿神。
只过是一会儿的时间,他直起身,拨通了一个电话,“你马上到我这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命人开了个短会,吩咐接下来项目即将开始的事宜。
回到办公室时,人已经来了正在候着,顾又廷一边解开西装扭扣,一边走到桌上,将报纸桌上一扔:“爆料的人有什么后台?”忍了忍,冷笑:“这家杂志社一直规规矩矩,现在也有胆子讹到我头上来了。”
人拿过报纸,扫了眼杂志社的名字,沉吟一会,恍然大悟,说:“这条新闻,今天的传递度很火热,我来之前就听说了,原来是他们报出来的?哪来的这一手***啊?”又仔细看了一遍,“估计后台挺大的,你在这里面可不是重点,重点还是周云哲,新贵偷.欢这巴掌打得挺响的,我看不处理也好,相比较之下,对他们股票会有更大影响。”
顾又廷不置一词,瞧了瞧他,没出声,一会才道:“能不能想办法撤掉它?”
“这里面没有涉及任何法津问题,没理由让人撤,要撤还是有点麻烦的。”
他神情凝重,缓缓开口:“老周那边,你去给他打个招呼。撤个报道,对他们来说不是太麻烦。不过让他们抓紧,明天早上七点出刊前解决了。”他想了一下,掏一只烟点上,抽了两口觉得没意思,掐灭了,问:“你和老张有没有打过交道?”
人想了想,才说,“还行吧,之前聊过几句吃过顿饭,但很少联系,算不上熟,点头之交了。”
他点点头,“老周那边要是不行,你可以去找找老张,你负责解决这事。我就不出面了。”
他说得风清云淡,人却是目瞪口呆:“这什么事啊?多放俩天也没什么问题,对你也造成不了什么损失,反而对方才要急着登报想办法解决,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我们来绞尽脑汁吧?而且老张那人,你不是不知道,今天咱们得了他人情,明天他肯定想办法来难为我们,我可不愿意,得不偿失的事情嘛!”言下之意,你为了讨好小姨子也做得太明显了,要是换成往常,想惹出点这个事情来还不容易呢,如今送上门来的机会就这样放走了。
顾又廷只说:“所以才让你去,”他在纸上写了串数字,撕下来放到他面前,“这是老张的私人号码,你现在,先去找老周探探口风,如果他不行,你立刻去找老张。如果他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不太过分,你做主替我答应他。”
人支支吾吾,“但是……”
他挑了挑眉
,“但是什么?”
“我觉得还是不要找老张了,老张那个人,你不是不知道,但老周也未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掉这么棘手的事情,我看,那杂志社后面的人也不简单,这里面同时连累到你和周云哲,明显是周云哲的仇家,所以……”
他淡淡问道:“所以什么?”
“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出面比较好。”
“我先前说那么多,你只当作消遣在听?”他皱眉。
“好吧……不然,我问问杂志社,看看给个什么条件,他们愿意撤掉?”说来说去,他仍是不愿意为了一件这样的“小事”去大动干戈,明明对他们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还要出面牺牲自己,到时候周云哲还会坐享其成,这样的事情实在不知道做来有什么意义,而且反正照片已经登出来了,再登个几天又有什么差别?
他沉声,“对方是有备而来,你现在去跟他们说让他们撤掉?你觉得可行吗?”
人见他态度坚强,根本不是找他来商量的,无奈,只得照咐咐拿过纸条走人。
门关上,他走到窗前,扯开了领带,略一思忖,抬腕看表,又拨了个电话。
那边电话通了,他只问:“在哪?有件事情,我现在一时抽不开身,你现在亲自替我跑一趟,叫几个人去我家那边把记者赶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反正不管用什么办法,别让他们在那蹲着。”
那边有些担忧,“那能……行吗?万一回头那些记者又乱写咋办?”
“这些你就别管了。我要在晚上回去之前,见不到任何一个记者在门口守着。”
说完,又嘱咐了几句,才挂了,就有人进来催。
饭局时间快到了,几乎每日都有安排,尽管有意推了又推,但有些场合总不免一定要他本人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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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忙,等忙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一点了。
顾又廷回家,先到了婴儿房,保姆正守在边上睡着,听到声音睁眼看到他,就要起来。
他做了个静声的动作,然后上前看了眼自家儿子,在他肥嘟嘟的脸上亲了一下。
小胖子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发现他爸来见过他,仍旧睡得跟一只小猪似的。
回到卧室,谨言还没有睡,仍在头疼着,见到他回来,迎上前接过他的外套。
伸长手替他解掉领带和衬衫扭扣,他身上的浓郁的酒味令人无法忽视。
在他进浴室洗澡时,谨言去给他拿了套睡衣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