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之城火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青年走下了火车。
他叫乔瑟夫。
自从咼国从世界霸主的位子上跌落下来之后,从前的高技术高附加值核心产业很快被夺走。高附加值产业的流失不是几个简简单单的文字,而是真真切切的影响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赚钱更难,劳动更累,咼国人开始体验起从前第三世界国家居民的生活方式。
进城打工。
这个词对大多数咼国人来说陌生极了。这一代咼国人祖上三代都没有感受过扛着包袱拽着行李艰难跋涉的感觉,所以民工潮虽然出现了,但民工们却都还比较茫然。
乔瑟夫就是如此。
他下了拥挤的火车,站在月台上,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出了火车站。人生地不熟的他眺望着聂之城的高楼大厦,完全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干什么。
在他的眼中,这个聂之城是一片晦暗的铅色。
乔瑟夫心想,这或许就是大城市的调调吧,让自己安下心来。
乔瑟夫不在意色彩,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干点啥,否则三顿之后的口粮都会成为大问题。
火车站门口很热闹,有人在这里挂起牌子招工。那些老板们前呼后拥穿着体面,高高在上难以巴结,随便一招呼就有数不清的人涌向招工点。
乔瑟夫试了几次,却全都落选。
看起来瘦弱矮小的他,很难竞争过那些膀阔腰圆的红脖子。
竞争真激烈。
乔瑟夫心想,这或许就是大城市的内卷吧,让自己安下心来。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人。
一个男人。
四十许岁,一头亚麻色头发,目光有些阴沉,上下打量乔瑟夫一眼,沉闷说道:干活吗?
这个男人看起来并不豪阔,身上的衣服也不光鲜,还有些邋里邋遢的样子,不像什么大老板。而且他的眼神很怪,有种乔瑟夫描述不上来的怪,让他打心底里感觉冰冷。
但乔瑟夫并没有挑三拣四,与大多数咋咋呼呼的咼国人不同,他是个内向又坚忍的人。
乔瑟夫心想,这或许就是大城市的疏离感吧,于是安下心来。
然后,他说:我能干活,工钱好商量,管饭就行。
男人点点头:跟我来。
乔瑟夫:要我干什么?
男人:修农场。
没有面试,也不问工作经验,乔瑟夫很随便的找到了工作。
男人驱车带着他,一路向着聂之城的郊外驶去。咼国的城乡差别比很多人想象中的更大,尤其是在大萧条的情况下,四周很快荒僻起来。
这辆老破车一路经过了无人的废镇、阴森的森林,行走在越来越破的车道上。明明时近夏日,但阴沉沉的天气之下,乔瑟夫眼中的一切都像是bbc的阴间滤镜一样,染上了冷峻的色调。
顺路向前再向前,不知何时四周起了大雾。
乔瑟夫有些紧张,生怕翻车或者撞到什么。但开着车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在大雾中高速行驶着,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乔瑟夫心想,这或许就是大城市的开车高手吧,于是安下心来。
果然,浓雾很快就过去了,老皮卡顺利驶出了浓雾,乔瑟夫抬头就看到了农庄。
是个挺小的农庄,而且明显年久失修。
禽舍、畜栏,全都空空如也,两层的主屋风雨飘摇,破败的木板几乎要散发出霉变的味道。
抬眼再看远处,雾气尚未散去,影影绰绰能够看到一点其他的农庄,在浓雾深处倒映出略显诡异的剪影。
那些农舍不是歪斜的就是倾塌的,看久了让人心底发毛,总会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但又说不出联想到的到底是什么。
忽然,乔瑟夫感受到一道诡异的目光,有什么正在注视着他。
谁?!
乔瑟夫顺着感觉一抬头,看到了什么东西在主屋二楼的窗户里面。那里有什么苍白的、怪诞的、错乱的存在,正从那漆黑的窗口里面向外注视着他。
那是谁?
不。该问,那是什么?
乔瑟夫瞪大眼睛,他有些惧怕,但又很想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于是努力的看过去。
黑洞洞的窗户里,有什么在接近,仿佛从一团漆黑的墨水中不断上浮。
一种奇异的恐慌抓住了乔瑟夫的心,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想要逃离。
就在这时,旁边的男人咳嗽了一声。
咳咳!
声音很响。
乔瑟夫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
再抬头时,二楼窗户里藏着的东西已经出现了,但意外的是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怪物,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当然了,那中年女人并不好看。
她非常瘦削,面部线条过于深刻,表情木然,双目直而愣,手里还拿着个玩具娃娃。她一边盯着乔瑟夫,一边扯着怀中肮脏的毛绒兔子。兔子脖子处一圈缝线开裂了一半,断头耷拉着。那女人抓出了一撮又一撮棉绒,看起来有些智力不正常的样子。
但总体来说,只是个普通的妇人而已。
应该是这男人的妻子吧。
家庭关系似乎不太和睦。
乔瑟夫心想,这或许就是大城市的夫妻关系吧,于是安下心来。
男人扔给他一个铁锹,开始干活。
乔瑟夫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在农场后院挖坑。
不用修缮房屋,不用平整土地,只要在那男人划定的区域里挖坑就行。
乔瑟夫问:挖多大?
男人说:越大越好,能多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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