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事要是丁谓主使的,说明他已经有了不臣之心。当然他还没有本事学太祖皇袍加身,和杨坚篡夺了女婿江山那种本事。但只要他运用得当,废除刘娥。扶持一个弱势的皇帝登基,而且第一他现在手中有这权利,第二他还可以打出后宫不得干政这面大旗,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当然凭着他的人品不可能学着霍光伊尹,人家是真为朝廷好,如果他真要这样做也是行司马昭之事。慢慢控制朝政。那样的话大宋地社稷还真是危险。只有赵堇在旁,赵蓉不好明说。
石坚也是叹息,说:“我正是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赵蓉也是一声叹息,心想这个少年才十五岁,可身上却背负这么大担子。
石坚看到这两个少女都在皱眉,忽然笑道:“你们不用担心,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然后说:“我们回去吧。”
但赵蓉说:“你最好向太后进谏,让曹大人回京。”
石坚知道她所说地曹大人就是曹玮。这可是一个忠臣,也被丁谓下放了。如果能把他调回京城,丁谓真要有不臣之心。有了他可以对丁谓进行制肘。
他们回到众人面前,这些人看着他们,都露出古怪的神情,晏殊还伸出一个大拇指,意思是你牛,当着这么多人面,和你两个小对象说了这半天。石坚冲他翻了一个白眼。
丁谓却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本来他和这少年结下了仇,这少年也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主,如果不是他阅历浅了。上次赖在京城不走,反过来就因为自己篡改了圣旨,加上真宗对他的信任,就会把自己弄到那个偏避的州府,那么那来的今天自己位居宰辅地地位?可现在这少年有了这个机会,还有元俨那老不死地聪明如妖怪的丫头帮忙,很容易把自己弄下台。
这时候忤作过来禀报,说在巧儿尸体没有看到其他的伤口,唯独她左手拳似合拢状。似是临死前想抓住什么东西。
“哦?”薛奎听了大喜。巧儿是一个少女,石坚和薛奎不好当着众人的面翻看她的尸身。这时候薛奎听到在那时这个宫女生命垂在旦夕,还想抓的东西肯定与杀害她的人有关。他立即着令大理寺的衙役下去打捞,虽然这时天气寒冷,即便是井水地温度比外边热,可一般人还是吃不消地。但现在大宋地所有重臣以及皇帝太后在这。这些衙役们也有了表现地**,纷纷请命,让刘娥看了感动,命人拿出金帛厚赏了他们。还为了暖和他们地身体。拿来了神童烧。
这时候黄河还没有象后世的黄河。都快到了枯竭的地步,水势十分浩大。开封就座落在黄河边上。所以井水不是很深。一会儿,就有一个衙役终于找到了巧儿想要抓取的事物,这个一片衣角。而且是一片道士所穿的道服衣角。不用解释,大家都明白了,杀死巧儿的凶手正如石坚和薛奎分析的那样,是混进道士的凶手所为。
这还不算,终于让刘娥恼怒地是搜寻踪迹的人也找到了一条线索。他们在刘娥寝室后面看到了几根被压断的梅花树枝。再与案情相对符,不难猜出是凶手将巧儿拖向井口时碰断的。
刘娥终于生气了。她立即喊来宣庆使韩守英,下令他将所有道士捉拿审查,并对今天早上离开的道士追拿。本来还有大臣想进谏,说现在这些道士都是为真宗祈福而来的,刘娥这样做不好,但想到这凶手都潜伏到了刘娥睡觉的窗下,一个个不敢作声了。韩守英现在正为此事犯愁。皇宫的警卫是由他负责的,现在出了这件大案,自己恐怕要倒霉了。还好太后现在没有想到此事,将功折罪吧。一会儿,皇宫里一片鸡飞蛋打,还有那些道士被抓传出地哭泣声、抗议声和士兵的打骂声。
刘娥还觉得不够,又着令权知开封府尹吕夷简和阁门使王遵度封锁京城,对一切可疑人员进行盘查。这才望着石坚和薛奎说:“如果不是两位爱卿心思细密,连哀家那天让这些胆大包天的贼子害了,也不知道。”
众大臣听了,心想刘娥这句话说出来,这案情性质更重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被牵连进去。她想想还是不够,本来她就疑神疑鬼,毕竟神器再握,谁不羡慕?现在又出了这档事,于是她拿出尚方宝剑递到石坚手中说:“哀家着令此案就交与你盘查,薛爱卿协助,如果谁在对人阻拦,可以出剑以忤旨行事。”
石坚想起赵蓉刚才说过的话,乘机进谏道:“太后,现在先帝刚崩,新皇才登,正是国家多事之秋,应有一老成之重臣驻京镇压宵小,才是正道。”
刘娥一听也有道理,她问道:“那么以爱卿你认为谁可当此重任?”
石坚从容答道:“曹宝臣曹大人就可以,他父亲曹武惠乃开国忠臣,本人性格严肃,正是担任这个重任的不二人选。”
宝臣是玮的字,武惠是曹玮父亲曹彬的谥号。
可刘娥一听犯难了,这个人和寇准关系很好,也让她借丁谓之手下放到山东。现在怎好招他回来,她面露迟疑地说:“可是他现在离京太远。”
石坚答道:“太后,虽远,但曹大人身为武臣,可着他快马回京,也用不了许多日子。”
然后他又跪下,说:“请太后以宗庙为重,也是以自己和皇帝为重。否则这朝廷为一人之朝,也是会让某些人有想像余地。”
他这个想像余地用得妙,王曾他们又差点笑出来。丁谓气得都快要吐血了,而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