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正色道:“石相公在写朝堂之上多一正梁,则大宋之大厦稳固,少一正梁则大宋之大厦则不牢。石相公得尽天下之精华,受尽上之君王大臣,下之黎民百姓宠爱。”
说道这里,他才气过人,可也和陶知州一样郁闷,要知道他是在对一个九岁的黄毛小子说这番义正词严的话,想到和州陶知州曾说这个小神童得尽天下八分才气,八分钟灵慧秀,八分聪明智慧,如果不亲眼所见还不震撼,但亲眼看到石坚一脸幼稚的相貌,但说着比大人还要沉稳的话,纵然是他,也怀疑是不是石坚真是文奎星下凡。
范仲淹继续说道:“可是阁下临到自己时却让人大失所望。现在阁下得圣上欢心,正是入朝匡扶朝政之时,可石相公却窝在这里,沽名钓誉,推说自己才学不足。阁下才学真是不足乎?”
他本来是听到这少年种种事迹,气极他有如此才华不为皇帝出力,一味隐居这里搞什么沽名钓誉,这才不远千里赶来,可看到石坚对他礼貌有加,责问语气平和了一点。
外面的人也听到他这句话,是啊,难道小神童真的才学不足?那么整个大宋有几个才学不足?这个小官也太是胆大,竟然这样指责小神童,可想想觉得他话说得也有道理。
石坚也不生气,微微一笑,说:“小子真是觉得才学不足,非所伪也。范大人请看。”
石坚从书稿里抽出几本厚厚的书稿,范仲淹打开一看,物学》、《格物猜想》、《格物千问》、《基础算术》、《中级算术》、《几何学》、《算术疑问》。他打开书稿一看,见到里面内容艰涩难懂,加上石坚又带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他看得就如同看天书一般。
石坚说道:“这是小子写的几本书,现在都没有写完,范大人,你看到这《格物猜想》、《格物千问》、《算术疑问》,小子都还没有弄明白,而且小子现小子仅打开了一扇窗户,连门也没进去,就有那么多问题没有弄懂,小子何敢自称拥有才学。”
范仲淹对自己才华也颇为自信,不然他说不出我一定会在殿上见到圣上的话,那意思我一定会考中进士的。要知道多少举人才能中一个进士。他听到石坚物学和算学一些门边的东西,他不相信自己看不懂,他坐下来细细翻看,可他觉石坚在跋文中说用了西方和大食一些简便文字代替了汉字,这样书写起来方便得多。他对照那些符号,翻看这几本书,可觉除了《基础算术》外,其余几本书还是如同天书一般。
石坚见到他在看书,悄然将他已经冷掉的茶水泼掉,又亲自给他斟上一杯热茶。这使外面的学子看了都眼热,这个范仲淹什么来历,竟然让小石相公如此对待?
到了半晌,范仲淹才愧色地站起,说道:“石相公学识惊人,微官诚服了。”
外面的学子一声长呼,心里对范仲淹都鄙视地想,吖,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敢和文奎星相比。
石坚摇头道:“范大人不必夸奖小子,所谓学海识惊人这个词语。可小子敬佩的是大人的气节,通过小子获得的消息,单论气节,大人可堪称大宋第一。”
这句话再次引起外面观看的人骚动,什么?这个小官竟是大宋第一气节的官员?
范仲淹拱手道:“谢石相公夸耀,不过微官看到相公所写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深有同感。下官虽然才学比不上石相公,可言。”
石坚心想,那本来就是你的格言,比起气节,我哪敢和你比。他说道:“真正说起栋梁之材,大人才是大宋之大才。不过阁下是对我产生了误会。小子闭门苦攻学问,因此才谢绝圣上好意,这只是其一。”
刚说着,绿萼报陶知州求见。原来陶知州听到石坚打开大门接客,他也想看看让石坚如此看中的是什么人物。
互相行礼之后,石坚说道:“陶知州来的正好,你们一道随小子到田间行走一趟。”
说着将他们带到田间,他们看到这些农民不象往日在插秧,而将秧苗往田间抛,都大感奇怪。
石坚将经过解释了一下,说道:“范大人,到朝堂做官,拿着国家丰厚的俸禄,自应当上扶君王,下安黎民。可是小子将才智用在农产上,使大宋田地丰收,人民衣食无忧,与到朝堂上做官效果何异。”
说道这里,他比划了自己的身高,又比划了范仲淹的身高,又说道:“范大人,小子这年龄,终归太幼,人小言轻,在朝堂上又起何作用,与其到朝堂上博取虚名,不如在这乡间做点实事。”
一席话终于将范仲淹说得震动,他在心里惊讶这少年胸怀天下,也赞叹他虽然年幼,但思想成熟老到。
只是他看着这田间东倒西歪的秧苗,疑问道:“石相公,你这种方法管用不管用?”
石坚自信的一笑,说:“范大人,这个请你尽管放心,如果不管用,第一个找小子算帐的是小子祖母。小子没有把握,不敢妄为。”
听了他这样说,范仲淹和陶知州都微然一笑,他们知道这个少年孝顺,可那个老太太也是,要这个少年想什么让旱地长出庄稼的办法,这不是在为难人吗!
石坚又想起真实历史上范仲淹动的庆历新政,可后来也失败了。他和寇准、王安石一样,都怀着大志,但都犯了急天求成的毛病,不顾及实际种种势力矛盾,这也是导致失败的重要原因。为什么邓公会改革成功,他是一点点放,一点点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