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之不在我一个人待在太子的北中郎将府实在是没和新安公主相看两厌吃过早饭后就各归各屋。府里的下人也都是生面孔唯有一个太子专门指给我的丫头玲玲在房里陪着可我也不能老是和她两个人关在房里说话吧。
于是我决定单独一个人去见谢玄。
这就需要玲玲帮忙了。我对玲玲说:“你可以帮我弄一套男装来吗?”
玲玲不解地看着我:“小姐要男装是自己穿?”
我点头。
小丫头的眼珠子转了转:“小姐莫非是想出门?”
“是啊与其干坐在这里还不如出去找点事做。”
“小姐打算去哪里呢?”
嘿想不到丫头年纪虽小还是个小小管事婆。我只好老实地回答:“去招募新兵的地方。那里有一个熟人就是谢大将军的弟弟谢玄玲玲也听说过吧?”
这事光明正大没什么好隐瞒的。
玲玲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差点噎死:“小姐你是要出去找男人哦。”
这下肚子不痛了头又隐隐作痛起来我无奈地解释道:“玲玲我是去看朋友不是去找男人。”小丫头片子懂不懂“找男人”是什么意思啊就乱扣帽子。
“可是你的朋友就是男人啊太子殿下交代过不准小姐见别的男人。要是他知道小姐背着他去找男人会不高兴的。”
啥叫“背着太子”?我就算是偷偷地去呃找男人。那也是背着王献之吧。关太子什么事啊?
可是跟这死心眼的小丫头怎么说得清呢?我忍不住问:“玲玲你今年多大了?”
亏她还好意思说是因为她机灵太子才派她来侍候我的如果这就叫机灵那我真要怀疑太子地识别能力了。
“下半年就满十一岁了。”
我轻轻一叹。那就难怪了原来才十一岁还是个娃娃我还以为她至少有十二、三岁了。
“那你姓什么呢?”我试图跟她套近乎。
她居然蹙住了低下头嗫嚅了半天才说:“姓姚。”
我纳闷地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丫头也是有来历地不然一个人的姓氏还需要想吗?
而且她昨天给我的感觉明明很聪明很可爱今天却只觉得言语突兀脑袋瓜像进了水一样。又直接又愚笨。我用眼睛的余光悄悄地打量着她越打量越疑惑。一时间竟产生了一个错觉:今天的这个“玲玲”根本就不是昨天的那个玲玲。
我伸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算了现在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管她怎么想只要她肯给我找一套男装来就行了。
我再次耐心地跟她解释:“我不是要去找男人是要去招募新兵的地方帮忙做事。别的地方我也可以去地。但别的地方没有熟人。不好跟人家交涉。只有这个地方有熟人我只是需要他引荐一下或安排一下就行了。”
讲完了。玲玲还是杵在那儿不动。
我有点火了提高声音说:“找一套男装很难吗?既然你认我当小姐总该稍微尊重我一下吧我是你的小姐不是你的囚犯。如果你是怕太子殿下责怪你等他回来我会亲自跟他解释的。”老天跟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讲道理真地很难我的这番话她听得懂吗?
她嘟囓着说:“不是而是……”
“而是什么?你家殿下交代过你不准我出门?”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过分了。
“太子殿下说要我一直跟着小姐不准把小姐弄丢了。”
真是个笨丫头这种话也直接告诉我。
太子那人也是不可思议你要给我派丫头起码找个机灵点地不会泄露主子真实意图和私下里交代的话的这样一个直来直去脑子一点弯都不会转的人还劳他亲自指派?
不过呢既然只要跟着就行那倒还有办法。我马上提议:“那你找两套男装来你也穿一套很我上街去。那样你还是一样跟着我的等我忙完了就和你一起回来吃午饭好不好?”
“不好万一小姐在街上往人缝里一钻就不见了那我怎么办呢?”小丫头急急地说。
我快气得吐血了。
一番深呼吸调整好自己地情绪后我正儿八经地向她保证:“绝对不会地!我是奉了皇上的圣旨陪公主来探望太子殿下的如果我偷偷溜走那就是抗旨抗旨是什么罪你肯定知道吧?”
“要杀头!”她做了一个咔嚓地动作。
“对了嘛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不会偸跑了吧除非我不想要脑袋了。”
小丫头这才不再那么坚持了。
又千保证万誓后她总算将信将疑地走了出去。
我已经累得躺在床上了。
现在我算是明白太子的用意了他弄这个丫头来哪里是服侍我哦根本就是来折磨我的。
玲玲去了好一会儿才找来了两套丑得要命的老爹爹装。
这倒也无所谓反正现在不是要扮美而是要扮丑免得被“当了三年兵看见母猪都动心”的人觊觎。
可一路走过去还是招来了许多异样的目光。我只好把草帽压得低低的尽量沿着街边走。
路上还遇到了一队骑兵我赶紧躲进两屋之间的旮旯角里。回头再一看玲玲小丫头竟然吓呆了站在路中间动都不会动。我赶紧冲过去拉住她然后抱着她就地一滚险险地躲过了马蹄的践踏。
骑兵过去后我低头再看玲玲她满脸惊恐之色嘴巴颤呀颤的。然后“哇”一声大哭起来。
路人纷纷围了过来我只得抱紧玲玲顺势把她的嘴巴堵住。
但还是迟了。她的哭声和我在地上滚动时掉落的草帽散落的长已经出卖了我们的伪装。
看着连街对面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