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秀宫外静悄悄的一个人都看不到难道新安公主并没有回自己的寝宫?
我不死心索性走了进去在前庭的花园里探头探脑甚至还摘了一朵花戴在头上。这样应该会引来一两个宫女了吧?
等了好一会才见一个绿衣宫女从里面跑出来满脸不耐烦地问:“你是谁?怎么乱闯到这里来了?”
我笑着回答:“我是皇后娘娘那边的人特地来拜见九公主的。”
“你撒谎!如果你真是皇后娘娘那边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公主几个月前就去了前线?而且你穿的衣服也不是宫装老实交代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正想怎么跟这个面生的宫女解释呢一个太监气喘吁吁地进来说:“九公主回来了你们快出来迎接公主凤驾。”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过从蕴秀宫里冲出来一大群太监宫女有的衣衫不整有的手里还拿着牌九慌里慌张地站成两排候着。眼尖的宫女看见了同伴手里的东西忙做手势提醒于是牌九被匆匆塞进了胸前的衣服里。
敢情这些日子公主不在他们都放羊了。大白天的睡的睡觉打的打牌门都没人守了。
“公主殿下回宫了!”
随着太监特有的尖嗓子大声报讯蕴秀宫中诸人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我一个人站着也怪突兀的故而赶紧混进队伍里跪着。
新安公主进来眼睛向地下众人一扫没喊“平身”先笑道:“出去了一阵子谁把我宫里的人给调换了?”
“没有啊。公主您不在谁敢随意调换公主寝宫的人。”一个领头太监恭敬地答。
“没有?那怎么欢迎的队伍里有生人呢?”
领头太监狐疑地回头张望。其他地人也忍不住互相打量想找出那个混进她们队伍里的“生
我只好自己出列。嬉皮笑脸地说:“不是生人是熟人熟人。”新安公主似笑非笑地说:“看那小脸儿倒像有几分熟呢。”
我忙磕头道:“多谢公主还记得微臣。自戏王村一别不觉二月有余。公主别来无恙?”
这时那个先前“质问”过我的绿衣宫女指着我说:“公主这个人是刚刚进来地她自己说她是皇后娘娘那边的人专门来拜见公主地。可我看她穿的衣服根本就不像宫里人正要叫人把她抓起来可巧公主就进来了。”
新安公主手一挥:“抓起来抓起来冒充皇后娘娘的人不成又冒充本公主的熟人。肯定是意图不轨!”
公主都下令了那些死奴才等什么一声呼哨。过来不由分说把我按倒在地七手八脚地就捆上了。
我可怜兮兮地看着新安公主说:“您就算生我的气。也不用这样嘛。想想我们在山路上一起跟土匪周旋想想我们在戏王村地竹屋里并枕夜谈。想想……”
跟这个刁蛮公主晓之以理估计是不中的她那么白痴懂得什么理。就看动之以情有没有用了容易冲动的人也应该是容易被感动的人。
可惜这次什么都不效了只听见公主说了一句:“真嗦找个绢子把她的嘴堵起来。”
不是吧?跟我来真格的?
嘴里很快就被塞进了一条不知是谁的手绢一股子的怪味。天那别是人家擦过汗再擦过鼻涕的吧?
我颓然倒在地上心里想:完了新安公主肯定知道我跟王献之成亲地事了依她的性子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我呢。
谢玄和王献之他们这会儿正在大殿上接受皇帝的封赏呢我也是有功之臣却只落得麻绳加身臭布塞嘴变成了公主地阶下囚。呜呜同功不同赏男女不平等我不服我抗议!
新安公主不再理我袖子一甩走了进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经过我身边时她的淡黄色裙裾甚至扫到了我地眼她地脚步声越走越远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那个领头太监请示道:“公主这个人怎么处置呢?”
“把她送到我屋里来吧我要亲自审讯。”
我心里先是一喜:她果然还是念旧情地不肯把我送去宫里的惩戒所。马上又是一忧:要是她不念旧情又回复到以前的恶霸公主模样想要亲手折磨我怎么办?
此时此地也容不得我多想了。太监们一哄而上把捆得严严实实地我连吆喝带推搡地丢进了新安公主的卧室。
“呵呵跟王献之成亲的感觉如何?”
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叫我怎么回答嘛。说“不好”会被骂“撒谎”、“矫情”;说“很好”又怕更激起某人的嫉妒之心。“公主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小臣伤心欲绝……”急中生智于是用上了三十六计中的苦肉计。
“怎么啦?”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肯动问这事就有转圜的余地了。
“公主刚回宫可能还不知道吧王献之还在前线的时候他母亲就已经给他娶亲了。”
“什么?他人都不在他母亲怎么给他娶亲的?”公主难以置信地问。
而且我偷偷看她的脸色也是悻悻的忿忿的。她喜欢王献之早已是公开的秘密郗夫人肯定知道吧趁她不在的时候给王献之娶亲是不是也有故意避开她的嫌疑?
既然想到这一点我自然要添点油加点醋了:“王献之人不在公主和微臣也不在没人任何人阻止反对正是娶亲的大好时机啊。”
公主的脸色更难看了手指下意识地捏紧手绢:“可问题是新郎都不在怎么娶亲啊?”
“用公鸡代替新郎的事公主此前没听说过吗?”
“没听过”她大摇其头。
也是她一直在宫里这种事宫里又怎么会有?我简短地给她解释道:“民间有这种习俗如果新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