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叶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是一声带着惊喜的问
正低头下楼的我抬眼一看居然是桓济。我也问出了同样的疑问:“你呢你这会儿该在书塾上课的怎么也跑到这儿来了?”
他笑着解释道:“今天家里临时有事需要陪一个客人就上这儿来了。”
我朝他四周看了看明明只有他一个啊。“你的客人呢?”
“刚刚已经送走啦。”他一摊手。
不对呀现在还不到中午哪有上午送客人的道理。
不过既然他这样说我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他说送就送吧。
终于摇摇晃晃地走下了最后一级楼梯我倚在扶手上休息了一会儿定了定心神这才向他道别。他跟在后面问:“你这是要回家去吗?”
“嗯”我点头昏昏沉沉、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前走。这个时候我的脑子已经有点不清醒了不可能陪他神吹海聊故而索性闭住嘴什么都不说。心里只盼着早点到码头早点回家。
走了好一会才现桓济还在后面跟着我回过头奇怪地问:“桓少爷您……不会是在跟着我吧。”
他一笑坦然承认道:“我就是跟着你的啊。”
“为什么呢?”我纳闷了他跟着我干嘛?
“你一副随时会倒下的样子我不跟着行吗?万一你半路倒在地上那我不是正好可以英雄救美了?我这辈子还没当过英雄呢。”
我也笑了原来桓济也是这么有趣的人平时还真没现。
说实话在书塾四少中相比起来他的光芒是最弱的。不准确地说不是他弱而是其他那三个实在太耀眼了他才被衬托得暗淡了一些。如果单独把他放在哪里他也可以成为最耀眼的那一个他的家世和长相也是第一流的。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必须赶在雪下大之前回去。不然就我现在这身体再滞留在外挨一回冻那就真的小命休矣。
再次向他躬身道别后我闷声不吭地继续前行。他跟或不跟都是他的自由反正我再一会就到码头了那时候我上了船他还能也跟上去不成?
他却真的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嘴里还劝着:“桃叶你生病了就这附近有一家还不错的医馆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开始我没搭腔主要是我不想花这个冤枉钱。感了风寒嘛回去喝点姜汤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去什么医馆啊。那种地方小病都能给你诊成大病坑死人不偿命的。
后来他跟在后面像个尾巴似的嘴里还一直不停地劝拼命想游说我去医馆。我只好停下来皱着眉头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被我没头没脑的问句问懵了。
“为什么桓少爷你好像很关心我。”
这话问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会不会太唐突了?
要是在平时这样的问题我问不出口。但今天我整个人都好像病糊涂了脑子跟浆糊一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也不经大脑了。
“桃叶不要叫我少爷大家都是同窗好友。”他一脸诚恳。
“那你可不可老实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会在本该上课的时候出现?”其实我真正想问的是“你可不可以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踪我来的?”
“我”他迟疑了停顿了一会儿才说:“是这样的我刚才本来是送客去码头的。那客人昨晚乘船路经此地晚上就在我家留宿早上吃过早饭不在家
是我送客了。我送他的船走后顺路到这边来办点i你跟着一个女人进了这家酒楼。我怕又是公主的人找你的茬就悄悄跟了进来。因为不好贸然进去就叫掌柜的、跑堂的不时去打听都说你没事里面只是在问话我就没上去。后来果然看见公主怒气冲冲地走了。”
不对!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明明是“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当时他的表情是惊喜的就像找一个人找了很久踏破铁鞋无觅处的那种感觉。
难为他说了一大堆话来替自己圆谎而且听起来也还合乎清理我自然不能揭穿他。
算了管他为什么呢。大少爷们做事总是随心所欲的我这种打杂的小丫头就不要想那么多那么复杂了。
故而我也不再穷根问底只是用恳求的语气说:“桓少爷我怕公主去找小姐去了就是的姐姐道茂小姐怎么办?”
既然要向他讨主意我就把事情的始末坦诚地跟他说了一遍这件事我的确处理得太毛躁了。
桓济听了却并不讶异还笑了笑说:“这场夺夫战迟早是要打起来的。你放心宓姐也不是好惹的九公主不见得能占得到便宜。”
那就好。
不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七少爷要跟小姐订婚的消息是我告诉她的七少爷以后会不会怪我?”
完了!我还是那么在乎他的感受他的看法我恨得暗暗唾弃了自己好几口。
桓济见我如此懊恼立刻安慰我说:“不会的他们要订婚又不是什么新闻两家老早就说好了的。”
刚刚听谢道蕴说王献之要订婚的消息时我的体会还只是伤心现在则是无比的愤怒是那种受到了侮辱的感觉。既然他们两家早就有了口头约定这小姐就等于是他的未婚妻了。
他在有了未婚妻的情况下还跟我情意绵绵卿卿我我置他的未婚妻于何地又置我于何地?他的父亲王羲之还只是在成婚多年后外放为官不能携带家属时在外面置妾他则从十几岁就开始处处留情将来他名下的女人只怕会比他的叔伯更多创下他王家男人的置妾记录。
可叹我还为他这么难过这么心如死灰把自己弄得像要活不下去一样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