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午我还是撑着去了文具店。自然又是一番赔礼本月只要一半的工钱这才让掌柜的脸色变得好看了点。
掌柜的进去后皮皮悄悄对我说:“你傻呀你明明只耽误了十一天凭什么只要半个月的工钱?”
我轻轻笑道:“算了也就几天。再说我昨天又没跟掌柜的打招呼属于无故旷工了。认真追究起来他也可以扣我工钱的。”
皮皮还想说什么我朝里面努了努嘴。
最近可能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店里生意不是很好。掌柜的脸色不好与此也有莫大的关系。
我和皮皮清闲倒是清闲不过站久了也未免无聊。两个人往里面看了看没见掌柜的坐在他平时老坐着的狗皮太师椅上故而又凑到一起说起了悄悄话。
说着说着皮皮突然面带羞涩地说:“桃叶我可能做满今年就不做了。”
“为什么?你爹还是你哥哥谋到好差使了?”
说起来皮皮还是她家的娇娇独女呢又是家里的老幺只要条件稍微好一点都不会要她出来的。
“都不是”皮皮的头越低了下去嘴角却不自禁地噙着一抹笑。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喜地问:“不会是你要出嫁了吧?”
皮皮含笑点了点头。
“恭喜恭喜”我拉着她的手直摇。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终于找到了好归宿我由衷地替她高兴。
“谢谢我……出嫁那天你一定要来哦。”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她还是一边偷笑一边没忘了邀请我。
看皮皮眉开眼笑的样子。对这桩亲事还挺满意地。这让我有点好奇男方是谁了。
只是。“我从没听你说过这件事啊什么时候订婚地?事先一点消息都不透露捂得严严实实的现在猛不丁地就说要结亲了你心里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嘛。”我带点嗔怪地问。
皮皮比我大两岁今年已经十七了要说出嫁也正当年了。只是因为以前一直没听她说起过这件事现在突然听到觉得有点突兀而已。
皮皮忙说:“就是这个月定的啦那时候你病着。我想告诉你也没法告诉啊。”
我诧异地问:“这个月定的?那一共才定了几天啊现在就要结亲是不是快了点?”
这么短的时间对男方及其家庭能了解多少?皮皮是个老实孩子遇到良人还好若遇到一个不好的。将来只有吃亏的份。
皮皮却一派安心的样子笑着告诉我:“那个人你也认识的。就是我大表姑的儿子小名叫甩甩地以前来我家玩过。他家的家境不错永嘉变乱那年就随朝廷一起逃难过来了。我们这些家境差的才沦陷在那边直到这两年道路通畅了才慢慢搬过来。”
是的。但凡家境好点的。手里有两个钱的当年就随朝廷一起南迁过来了。
印象中地确有一个叫甩甩的男孩跟在皮皮地哥哥后面走动过。我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他的名字太有特色了:甩甩。当时还曾经专门问过这个名字的由来。据说是几代单传奶奶迷信说要取个贱名才好养活故而叫甩甩。
想来两个家庭在离散多年后偶尔相遇才现孩子们都已经到了该婚嫁的年龄于是一拍即合很快就定下了亲事。甩甩既是几代单传他父母自然希望早点给儿子娶亲好抱孙子了。
虽然这样“一个月就结亲也太快了点吧那些礼节都到不了位聘礼、嫁妆也来不及置办呀。”
皮皮笑着说:“不是马上就结亲啊是他家说既然下了聘我就算是他家的媳妇了他家不喜欢我再在外面抛头露面。本来是要我马上就辞工地我看都到年尾了掌柜地一时也找不到人手你又总不来才没有说好歹把今年撑过去。”
“那日子定在哪天呢?”我问她。
“明年四月初八。”
“那还好还来得及准备东西。尤其是你那些压箱的女红都还没做吧?”问是这样问只是就算她没做我也抽不出时间来帮她。
皮皮摇了摇头:“你看我哪有功夫?白天在这里做事晚上回去帮我妈做家务。就算熬夜做一些鞋子袜子也都是现给我哥哥他们做的。”
皮皮一共有三个哥哥她家地孩子好像是相隔两岁一个的那么她大哥二哥都二十多了。可我印象中好像没听她说过定亲结亲的事。
我问她:“你哥哥他们都还没定亲吗?”
皮皮叹息着说:“没有我家现在这个条件房子都没一间租着别人的房住也没一分田产哪个姑娘肯嫁过来啊。现在我爹娘就指着快点把我嫁出去
一笔彩礼然后用来给我大哥娶亲呢。我二哥三哥的有着落了。”
我忙安慰道:“别急皮皮我以后再多找点抄抄写写的活儿给你三哥做让他自己慢慢存点钱娶媳妇你爹娘他们只要管你二哥就好了。”
皮皮苦笑道:“存不住的上次你给我三哥抄经书的钱早就被我娘拿来贴补家用了。”
我有点纳闷了。皮皮家其实真不该这么窘迫的。她家除了她妈就没一个吃闲饭的人了。她爹她哥个个都在外面做事连皮皮这个家里的独女儿都出来挣钱了家里怎么着也不该这么穷啊。
我提出了我的疑问皮皮解释道:“我爹和哥哥他们做的都是苦力每天累死累活的工钱却很少有时候甚至领不到工钱。现在物价又贵我家还要付房租我妈身体又不好时不时要上医馆看病抓药。”
听到这里我无语了。自从朝廷南渡后为守住南方这块偏安的土地朝廷每年花费大量的人财物力扩充战备苛捐杂税名目繁多。因此造成的局面是:物资缺乏物价飞涨。除了像王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