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之淮灵敏地躲开她的手,把匕首揣进袖子里,冰凉的食指在阿叙泛红的鼻尖轻轻一刮:“送都送给我了,再丑我也要。就像你,再像个母老虎,我也同样要你。”
阿叙瞬间气的哇哇大叫:“沅之淮你居然骂我是母老虎!!”
爽朗的笑声夹着大叫响彻释迦山。
灶炉里木柴发出噼啪声。
“小阿叙,你知道你说过最正确的一句话是什么吗?”他和她依在树梢上,一同仰头看着深蓝天空里的群星。
“什么?”她困惑道。
“你说,你是我的劫。”轻轻一笑,是同意,是无奈,亦是喜悦,“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一定是死在你手上。谁让你是我的劫呢。”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吃多了才去杀你!”阿叙哼哼,惩罚似地挠乱他的头发,几不可闻地加了句:“喜欢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伤害你。”
这句话还是一字不落地被沅之淮听见,嘴角弧度扩大,一双眸子比星星还璀璨。
趁着某人嘟囔的时候,他侧过头,在她眼角印上一吻,并轻声道:“我也是。”
时间仿佛被静止一般,直到阿叙涨红脸大声抱怨:“怎么不是嘴啊!”
“……”
沅之淮无力扶额,然后再某人还再叽叽喳喳的时候,低头吻住她的唇。
你说你是我的劫让我跟你走,我听话,跟你走了;你说你爱吃糕点,我记下,学习后做给你吃了;你抱怨我没亲你的嘴,我笑了,然后重新吻了一次。
“小阿叙,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
他们只记住了动听的情话,却完全没想到之前说的有些事会在后来一语成谶。
恢复清明的那一刻,阿叙强迫自己重回梦中,不愿醒来。
无声的泪顺着脸颊流了一程又一程,她紧紧攥着被子,心脏骤疼。
沅之淮……
沅之淮……
沅之淮……
……我们是否真的回不到从前了?
隔日,苏寅清兴高采烈地告诉她,婚事已经订好了。下个月十八号。
阿叙点点头。
下个月么?
足够她和沅之淮互相坦白了。
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尽管苏母再三央求她留下,阿叙还是坐上了去释迦山的车。
与大家依依惜别后,车轱辘滚动,不多时就已经出了冀湘。
马车里,阿叙静静地看着沅之淮,声音也是出奇的平静:“冀湘到释迦山大概要走多长时间?”
“三天三夜。”
闻言,阿叙立马蹙眉。居然要这么久?
“没有近道?”她不死心的问道。
“有。不过是悬崖峭壁,马车上不去。”
“那就算了。”她恐高,万一跌下去就惨了。
沅之淮轻轻应了一声,旋即看了她一眼后,阖上眼睛,闭目养神。
阿叙见他这样,心下疑惑。
其实早在几天前她就发觉沅之淮有点不正常,气色越来越差不说,就连睡觉的时间都比平常多了一倍。此刻认真打量他后才发现他的脸居然透着青光。
青光?
阿叙的眉头越发蹙得紧了,强烈的不安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马不停蹄地连赶两天后辕马终于承受不了负荷,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阿叙看着死去的马和翻倒的马车,目光下意识投向站在一旁的沅之淮:“接下来怎么办?”
沅之淮抓着玄娘的手臂,红的慎人的嘴唇挑起弧度,言里带笑:“只能走了。”
“你找的到路?”
“跟我走吧,不会把你弄丢的。”他还记得某人是个路痴。
阿叙的脸一僵,撤回视线。
接下来他们确实是在走路,不过没走一会儿沅之淮便两眼一番昏倒在地。从下车开始他的手就一直抓着玄娘,这一倒,玄娘也避不可免的一起倒在地上。
听见响动,走在最前面的阿叙回过头来——明明她不知道路,却坚持走在最前面,怕的就
是看见两人依偎的样子失了心神。
见两人都倒在了地上,她赶紧折回身,扶着沅之淮坐起来,一个字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是一口鲜血喷在她身上。
阿叙盯着那滩鲜血发愣,顷刻间,她的全身皆是冰冷异常。
“沅之淮,你……你怎么了?”轻拍昏迷人的脸,入手是更为骇人的冰冷。
阿叙顿时慌了。
“沅之淮!你醒醒!”她摇晃着他的身子,结果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
玄娘安静地跪在旁边,不悲不喜,只是盯着沅之淮被喷出来的血。
阿叙看到那双长年空洞无神的眼睛里此刻闪着异样的光辉。
大脑反应慢了一拍,回神时,玄娘已经低头舔走了沅之淮嘴角的血。
几乎想都没想,阿叙就推开了玄娘,然后狠狠地擦了擦沅之淮的嘴角,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你干什么!”她的眼里是暴风雪,若不是玄娘异于常人,早就被她的眼神给镇住。
玄娘从地上爬起来,电光火石间,那条熟悉的银色蟒鞭已经缠上了阿叙的双手。
“你要杀我?”毫无温度的声音仿佛来自寒冰地狱,阿叙眼中杀气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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