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妇人和男人都离开了,安长月便问李淙还去不去梅花村,李淙嗯了一声,三人便乘了马车出城,梅花村就在长安城郊,从官道下去拐个弯儿就能到达。
李淙闲着没事就把刚才那妇人和男子给介绍了一遍,女的呢是太原王氏旁支中最大一支的嫡女,而男子则是兰陵萧氏庶出长子,他们两人可以说是十分般配,且背后还带了家族联姻,自然关系牢不可破。
可这个牢不可破只是表面的,两人膝下只有一女,便是已经失踪的萧簌簌,萧郎早就对此不满,只是两人背后的家族关系十分复杂,便一直维持着夫妻和睦的假象。
当然,这些不是坊间传言,而是听偶尔去李府那些夫人们零零散散说的,也亏的李淙记忆力不算太差,竟然把这些零散的东西还原成了现在的言论。
安长月坐在马车里嘴角直抽抽,这都什么烂大街的爱恨情仇啊,联姻就不能联出点新意吗?
“这么说刚才我们看到的夫妻情深都是装给外人看的咯?”她叹了口气伸手挑开车帘,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株不小的梅树,想来这就是梅花村了。
李淙皱眉嗯了一声,他也不确定刚才那么真实的样子是不是两人装的,不过从那些夫人口中知道的样子就是他说的那种。
眼看着梅花村到了,两人就不再闲聊,下了马车往村子里走,村正早就等在村中,一见来了三人,其中一位还是女子,不由愣了一下,随后躬身说道,“官人可算来,铁柱家的都已经哭晕过去两三回了。”
村正说着带几人往村后走,铁柱家是渔户,前两年为了不影响周围邻居,就在村后开辟了一块地方,一家人都搬到了村后居住。
出事的时候村里很多人都不知道,还是铁柱家的跑出来哭喊,这才知道他们家中年才得了的女儿没了,顿时大半个村子的人都跟着找了起来,却是一无所获。
“看来这个铁柱家在村中是个善户啊。”安长月低声说道,能让半个村子的人都为他家奔走,一则因为害怕这样拐人的坏蛋还在村中,二则便是这户确实是个善良人家,与村中人关系都好吧。
“小娘子说的是,铁柱家在村中口碑那不是一般的好,他家从来以善待人,村中大半村民都被他家帮助过,那女娃是他家唯一的孩子,这会儿丢了,暂不说铁柱家的多心痛,村里人也跟着着急啊。”
村正说着叹了口气,他一听说最近有走失女孩,就已经在村中给大家提了醒,村子夜里也有了巡夜的,没想到事儿竟然出在了大白天,真是防不胜防。
说话间眼前已经能看到一个用篱笆围起来的院子,从外面能看到里头清脆的蔬菜和一个大大的鱼塘,而一个妇人正跪坐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另一边一个男人蹲在地上抱头似乎也在哭。
“铁柱啊,长安城里的官人来了,你们赶紧把事情跟官人说说,兴许能把孩子给找回来呀。”村正还没进门就喊了几嗓子,院内的两人一下子站起来,那妇人趔趄两下差点跌倒,但还是慌忙过来打开门,哭着说道,“官人救命呀,民妇的孩子一定不能出事呀,民妇可只有那一个女儿啊。”
妇人说着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安长月见状赶紧上前帮忙安慰,“你先别着急,把事情说仔细说清楚,这样有助于官府尽快寻回你女儿。”
两人一听终于让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男人搀扶着自己的妻子领着众人进了院子,那妇人便开始抽泣着说道,“今日一早民妇带着女儿准备到城中去采买点东西,很快就要九月初九了,有些东西得早些准备好。”
妇人说着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原来在出门前她忘了拿钱,便让自己女儿站在门口等着,从进屋拿钱到出门不过须臾之间,可门口的女儿就不见了。
当时她丈夫铁柱还在鱼塘上捞鱼,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女儿是什么时候丢的。
“事情就是如此,家中周围基本无人往来,尤其是早间,大部分人都下地去了,所以民妇很肯定没人来过,可民妇的女儿却这么凭空消失了。”
安长月听罢蹙眉思索起来,没有人来他家附近,难不成是用引诱的手法让女孩自己走过去?
李淙有点苦恼的看了眼安长月,见安长月低头思索,就又去看一旁左顾右盼的叶云深,“叶兄怎么看?”李淙问道,虽然他觉得一般情况下问不出结果,不过也比干站着好吧。
“我?”叶云深一愣,没想到李淙会问自己,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不知道人是怎么失踪的,不过这里并不是没人来过吧,你看刚才我们过来的路边草丛,那里有被人踩踏后扶正的痕迹。”
而且看痕迹都很新鲜,应该就是今天才踩出来的,看距离院子内确实看不到,但门口确实可以清楚看到的。
“藏在草丛中,出来后又把草丛扶正,这个看着确实可疑。”安长月出声说道,看来她想的不错,那孩子就是被人引诱过去给带走的。
只是什么人会做到这一点?
她扭头看向妇人,“你们家确定在村中没有什么有过节的人吗?”
“绝对没有,平日里草民宁肯吃亏也绝对不与人结怨,小娘子为什么这么问?”铁柱一脸不解,难道眼前这小娘子是怀疑村中人?那怎么可能呢?
安长月嗯了一声转头看着村正又问道,“既然无人结怨,那村中最近可来了什么人?”
村正捋了捋胡子说道,“最近确实有来过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