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都回来了,不是好事吗?”对此,张魂俊感到不解,失踪的人命大逃了回来,应该算是好事吧?怎么到伙计嘴里,就成了怪事一桩了?
听出对方语言中的疑惑,伙计继续解释道:“谁说不是呢!我当初听说这事时,也是这么觉着的,按理说,人回来了,那就是万幸,至少那家子的老老少少的生活还能继续维持。可问题是,那回来的,根本不是原来那人!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个人!”
听得有些糊涂,叶君瑶凤眼微凝,有些发懵地质疑道:“怎么我听不太明白,先前你又说那人回来了,现在又说不是那人,那回来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人?还有,你说回来的不是人是什么意思?”
“您这个问题,其实我们也搞不大懂,这么跟您说吧,那回来之人,外表与失踪那人一模一样,包括身上的伤疤与特征。可问题是,回来的那人根本不认识曾经朝夕相处的左邻右舍,乃至是他的至亲家人,都是一个不认识。
当然,这或许可以理解为那人在山林中撞到了头,失了忆。可更诡异的是,那人完全失去了理智,双目满是血丝,见人就追,追上就攻击,手抓嘴咬,完全一副野兽模样,表现得极为狂躁。当场就伤了好几人,最后才是被几人合力制服。所以人们才说,这回来的人,根本不是原来那人,甚至于不是个人,那就是头人形野兽。”
“彻底疯了?”若真如伙计若说,那人十有八九是疯了。
摇摇头,伙计叹气道:“那模样已经不能用疯了形容,那根本就是完全丧失了人类特征,暴躁易怒,甚至拥有了动物茹毛饮血的本能,送饭给他吃的时候,筷子不会用,甚至连煮熟的饭菜,都是基本不吃,只是啃些带肉的骨头,咬得嘎嘣脆了后,竟是一并吞了!
可直到这时,一个野兽般的疯子依旧不能引起众人的警觉,倒也不足为奇,兴许是那人在山林中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虽然死里逃生,却是被吓得完全失去理智,只能靠着本能生存。”伙计客观地分析说道,只是随后,又是继续道:“一个疯子自然不算什么,可若是这种疯子接连出现,就是极为恐怖的事情了!
在那之后的一两天内,不仅那被关押治疗的疯子没有任何好转,甚至于村里那些被抓被咬的村民,莫名其妙地开始急性发病,高烧不退,仅是半天,便是奄奄一息,眼见不再动弹,就要两腿一蹬到阎王爷那报道去了。
可更诡异可怕的是,那些个病人竟然死不了,冷不丁的,又活了过来!不过那模样,也跟先前那个猎户一般,成了一头头丧失理智的狂躁野兽,六亲不认,见人就抓就咬,全都成了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这一下,几乎整个马鞍村的村民全变成了这种丧失理智的人形野兽。这种封病传染能力极强,而且由于事件发生得快,一些仍不知情的邻村人被疯人攻击后又是回到村中,又是把整个村的人都传染成了疯子。之后听说连镇上,都是有疯人出现,再而后,那圆笋镇四周都是被灰色迷雾所笼罩,里面就再也没人出来过。
依我估摸着啊,那里面的人,恐怕全都变成了这种人形野兽!所以大家都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鬼物降临在了圆笋镇,才会出现这种恐怖的诡事!”
听完事情的原委,张魂俊眉头大皱,不禁震惊道:“能把人变成疯子的传染病?那是什么病,竟然如此厉害?”
撇嘴摇了摇头,伙计低声道:“没人说得清楚。谁也没见过如此厉害诡异的传染病,所以人们才说,那是有不干净的妖魔鬼怪降临在了圆笋镇。”
张魂俊在脑海中稍微整理了伙计所说之事,却是心生疑惑,按后者所说,这种疯人传染病的传染方式极为简单,只要被抓被咬,便会感染,基于这个特点,应当传播得极快极广才对,而圆笋镇的快速沦陷也印证了这点。可问题在于,感染区域为何只限于圆笋镇周围,而非整个蓝水县?怎么,是这些疯人都成野兽了还认家,不肯出圆笋镇?又或是病原歧视其他区域,不肯出去,就认准了圆笋镇那片风水宝地?
想到此处,张魂俊用质疑的目光瞥了伙计一眼,开口试探问道:“邻近区域发生了这等恐怖怪事,你们怎么还敢呆在这里?胆挺大啊?”
嘿嘿一笑,伙计诚实道:“胆大说不算,前阵子听闻这消息,我们掌柜的还带着我们往远处撤出挺远呢。不过后来听说那些疯人似乎出不来圆笋镇,这才回来继续开门做生意,毕竟还是要混口饭吃不是!”
“哦?那些疯人竟然出不了圆笋镇?这是何缘故?是官府在外围立起围栏还是因为某种限制?”闻言,乐戚摸了摸下巴,疑惑问道。这就奇怪了,疯人竟然出不了圆笋镇。
“不清楚,也没怎么听人说起,但可以肯定的是,近些日子来,确实没有疯人踏出圆笋镇,否则我们这早炸开锅了。”伙计神色坚定地回道,疯人无法踏出圆笋镇,这一点是他们反复确认过的,毕竟事关自己的小命,可不敢马虎。
“也是。”张魂俊认同地点点头,毕竟谁不在乎自己的小命,若那些疯人真能逃出圆笋镇,伙计店家早跑了。
从钱袋里找了两颗紫晶付了饭钱,多余的便算伙计的口舌钱,乐戚几人自马棚里牵出被草料喂足的铁蹄白驹,便是上马扬尘而去。
路上,五人并排而骑,缓缓放慢速度,乐戚左右瞥了瞥其余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