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人打定了主意,明天就要离开,所以花满天的心里,也不再有那么多的心事。
这一天,整整一天,他都陪着灵儿,不管她吃饭睡觉,还是傻笑,花满天都时时刻刻陪伴着她。
灵儿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知足,她静静的躺着,等待着夜晚的来临。只要过了难熬的白天,她就可以跟花满天一起走了煎。
呆在花家这些天,花满天对一个人,还是有些兴趣的。
那个人就是关涯戒。
如果说,花家的每一个人都是病态的,那么这个关涯,无疑是变态中的另类。
他来到关涯的院子的时候,清池的弟弟清河正在晾晒着草药,清河对花满天是极度有好感的。
远远的,他看见花满天上前,随即跑了过去,“花少爷!”
他不如别的下人一般,叫花满天少主,而是叫他花少爷。
因为他在外面的时候,那些有钱人家的子弟,都叫做少爷。
看着清河憨憨的面容,花满天微微一笑,抚摸了清河的脑袋一下,“你师傅呢?”
“师傅正在里面熬药呢!”清河脆生生的说道。
花满天点点头,信步走了进去。
屋内,关涯果然正在熬药,他手中拿着一把扇子,将火扇的不大不小,淡蓝色的火苗,刚好触及药罐的底部。
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关涯头也不回,“清河,去将茴香拿二两给我!”
花满天眯了眯眸,双手环胸,见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纸包,纸包外面写着茴香两个字。
他信手拿过,打开了纸包,递给关涯。
关涯接过纸包,发现刚刚递茴香的手,不是清河那双粗糙的手,随即拧眉转身。
花满天眯眸站在他的后面,双手环胸,吊儿郎当的模样,宛如一个纨绔子弟。
关涯熬夜正在兴头上,朝着他“哼”了一句,花满天笑笑,浑不在意的找了个小板凳,坐在他的身边。
关涯一边噗呲噗呲的扇着扇子,一边鄙夷的道,“少主来我这东晖院,有何贵干?”
花满天知道,关涯还在生气,他双手撑着自己的下颚,盯着他熬药,淡漠一笑,也不答话。
关涯见他这幅模样,也懒得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做事情。
三个时辰过后,药已经起锅,花满天依旧坐在那里,慵懒的看着关涯干活。
关涯终于忍不住了,怒骂,“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大白天不做事,来我这边盯梢?”
花满天伸手,拍了拍关涯的肩膀,“没什么,只是今天晚上,我就要带着灵儿离开了,所以来看看你,跟你告别一下!”
关涯诧异的看着他,他勾唇一笑,站起身道,“走了,以后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千万不要太想我!”
关涯端着药碗的手,有些不稳,他皱眉看着他道,“你说什么?你要走了?”
花满天淡淡的点头,“原本打算白天就走的,可是灵儿不喜欢太阳,所以我们只能等到晚上!”
他转身离开,关涯放下药碗,上前一步追上了他,“哎,我说你要走就走,来这里知会我一声做什么?”
花满天顿住脚步,一瞬不瞬的盯着关涯,“因为我觉得,在这个阴森森的花家,你关涯还算是一个人!”
关涯拧着眉头,有些不解,什么叫做他还算是一个人?
难道别的人,都不是人吗?
这是在表扬他了?
可是他记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仇吧?
眼看着花满天就要走出冬晖园,关涯赶紧追了上去,“花满天,花满天你不要走!”
花满天顿住脚步,“怎么?舍不得我了?”
关涯摇摇头,盯着花满天,指着旁边那一碗刚刚煎好的药道,“这药是熬给灵儿姑娘的,拿给她试试,看看能不能对她的毒起作用!”
花满天挑眉,“当初我中毒的时候,你跟我说无药可救,现在灵儿过了我身上的毒,你瞬间就变得有办法了?”
关涯的脸,微微一红,
强词夺理道,“你跟灵儿姑娘,哪能一样?当初你身中剧毒,一点求人的姿态都没有。可是灵儿姑娘那么可怜,说起来都怪你!”
关涯有些忿忿不平。
花满天皱眉看着关涯,“呦,春心荡漾了?可是我告诉你,灵儿早都是我的人了,你还是趁早死心!”
“对,她是你的人,你花满天的女人,整个花家不下百人,一个灵儿算什么?死了一个灵儿,还会有第二个灵儿!”关涯生气的吼道。
花满天不解,“好好的,发什么脾气?那碗药是熬给灵儿的?”
他用下巴,点了点那碗药。
关涯执拗的转身,气的直哼哼。
花满天转身端了那碗药,“我替灵儿谢谢你了,不过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将药方给我,因为离开之后,我可以自己熬药给灵儿!”
花满天笑着看着关涯。
关涯重重的淬了一口,恼怒的道,“我告诉你,如果灵儿的毒,真的有解药,那么一定在花家才能找到,你这样贸然的带着灵儿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花满天盯着手中那碗浓黑的药汁,微微的叹息一声,“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明白!我和灵儿被莫名其妙的弄到这里,连原因都不知道,就中了一身的毒。我也想留在这里,查个清楚,可是灵儿的身体,实在不适合这里的日光,况且她不喜欢这里,所以我只能带着她离开!”
关涯眉头紧锁,淡漠的道,“药方没有,想走的话,服下这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