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雅南和南翰飞都感觉事情蹊跷。
顺着谷嘉树的提示,两人从后厨的一个小仓库里找到放盐的柜子。
在一堆正规包装的食盐袋子中,一包透明塑料袋、胶条塑封的盐袋引人注目。
这袋不一样包装的盐应该就是李明所说的那包从流浪汉处寻回的盐。
谷雅南正要伸手拿,被南翰飞拉住。
“别动,保护现场,袋子上可能有指纹。”
谷雅南收回手,“不好意思,刚才忘了,破案你才是专家。”
南翰飞叫来警局痕迹科的同事来提取指纹。
之后,才把盐袋从柜子里拿出,又重新套了一层证物袋,带回警局。
“指纹鉴定多久能出结果?”谷雅南问。
“几分钟。”
“这么快!”
“嗯,只要将指纹扫描出来,再跟指纹信息库里的指纹作对照,很快就能出结果,关键是现场要采集到能用的指纹,再回警局处理分析。”
“盐的鉴定结果什么时间能出?”
“警局用的铊检测方法跟你们疾控的方法一样,时间也应该差不多。”
“哦,那也得几个小时。”
等鉴定结果需要一段时间,但现场调查还要继续。
既然李明说盐是从后巷流浪汉那里追回的,那么直接找到流浪汉应该会发现更多线索。
连海土菜馆后巷。
谷雅南和南翰飞沿着后巷找了一圈,没发现流浪汉的身影。
难道流浪汉已经搬家了?
正准备找人打听一下,谷雅南突然闻到一股烟火味儿。
不是饭店后厨做饭的油烟味儿,而是木头柴火之类燃烧出来的烟火味儿。
谷雅南回头张望,果然在后巷小型垃圾站旁不远处有一股黑烟冒出。
循着黑烟找过去,谷雅南和南翰飞发现在垃圾站旁的巷子隔断隐蔽处有一个用树枝、木板、塑料布搭起来的小窝棚。
窝棚旁蹲着一个衣服破烂的老头儿,正在用一堆刚捡回来的枯树枝和杂草生火做饭。
枯树枝有些潮湿,被点着之后冒出大量灰黑色的烟。
火堆上有一个不知从哪儿拾来的铁架子,铁架子上放着一个小铁锅。
锅里有半锅水,还是凉的,没有热气冒出。
老头儿身旁的地上放着半包挂面。
这应该就是李明所说的流浪汉,他正在生火煮面条。
谷雅南见过街上的乞讨者,但眼前的流浪者莫名地让她心酸。
“你好,打扰一下。”谷雅南亮出工作证。
老头儿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客气地跟他说话,忍不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慌忙解释,“是不是不让生火,我马上把它灭了。”
老头儿两三脚就把刚升起来的火给踩灭。
“不是……”谷雅南想解释,但一时又不知如何解释,只能进入正题,“老人家,有些情况想跟你了解一下。”
谷雅南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
照片是刚才在土菜馆后厨拍的,正是柜子中那包特殊包装的“盐”。
“老人家,这袋盐你见过么?”
老头儿盯着照片看了几秒,张了张嘴,却没说话,欲言又止的样子。
谷雅南心想,看样子老头儿一定知道些什么,但又不说话,难道是害怕她的身份?
不等谷雅南想别的措辞解释,南翰飞已经亮出工作证,“我是警察,请配合调查。”
“警察同志,不关我的事啊,我真没偷盐。”
果然,在审人问话这方面,警察的工作证比疾控的好用。
“好好说,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南翰飞的语气比刚才缓和一点。
“照片里的盐不是我偷的,是我捡的。
前几天,我在滨海大道附近的垃圾桶捡纸壳子和饮料瓶,刚好碰见一辆卡车翻车,卡车翻进路旁的绿化带里。
后来去了很多救援的车和人,卡车被拉走,掉出来的货物也被捡走。
等所有人走光,我看见草丛里还有一个黄色塑料袋。
我过去捡出来,发现黄色袋子里就是两包这种包装的盐。
我想着两包盐也不值钱,就随手带回来放在这个窝棚里。
当天我回来不久,有个人就跑过来说我偷了他家店的腊肠。
我真没偷。
他之前看见我吃的腊肠是我在后巷捡的,是流浪猫偷了晾在外面的腊肠,落了两根在路上,那次真的是我捡的。”
“好,继续往下说,后来呢。”南翰飞让老头儿绕过“偷”和“捡”这个点,催促他继续往下说。
“后来,我跟他解释,他不听,就搜我的窝棚,没搜到腊肠,找到我捡回来的两袋盐,说这些盐也是我偷他家店的。
他不听我解释,把两包盐带走了。
再之后,他就再没来找过我。
警察同志,腊肠和盐真不是我偷的。”
谷雅南又翻出服务员李明在医院病床上的照片,让老头儿辨认,“拿走盐的是不是这个人?”
“是,就是他!他怎么了?怎么穿着病号服?”
所有事情对上号,只差最后一件。
遗落两包“盐”的卡车来自哪里?去向何处?
既然发生过车祸,交警那边一定有记录。
南翰飞开始打电话联系确认。
几分钟之后,收到确切消息,“当天连海大学化工学院正在搬新校区,发生车祸的卡车是运送实验室物品中的一辆。”
接下来要去化工学院的新院区调查。
离开土菜馆后巷之前,南翰飞指着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