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找到珏儿和那位姑娘?”容瑾天眼眸幽深,看着跪在书房下面瑟瑟发抖的大臣们。 x 23 u
“禀皇上,臣已经派出了数支队伍去寻找十八皇子殿下和那日救驾有功的姑娘了,但这一年里并未有任何线索。”右丞相赵元靖语气平稳。
“臣,臣等也如丞相大人一般。”边上立刻有大臣们附议。
更有大胆的:“臣恐怕十八殿下已经尸骨无存了啊,陛下,节哀啊。”
大臣们身子抖了抖,这人说话也忒大胆了吧。
容瑾天望向那人,是去年新进的金科状元郎,庄志宇。
此人学识广博,他甚是看重,如今已经官升大理寺少卿。
如今看来,此人到是颇有点仕途太顺的狂妄之感,现在什么话都敢说了。
容瑾天冷笑。
他旁边的总管虞公公这时慢慢地走到他身边,恭敬地俯下身子,轻声说:
“皇上,九皇子殿下容易求见。”
容瑾天目光一凝,点头。
“今日就到这里,众爱卿可以回去了。”
“是。”众人伏地。
“还要继续查。”容瑾天神色冷凝。
“是。”众人再次叩首。
在皇帝的威压和冷凝中,众大臣恭敬缓慢地退出了御书房。
站在殿前的容易正在等待通报。
右丞相赵元靖一出门就看见了他,赵元靖随即扬起一抹微笑,阔步地走过去,语气恭敬:“九殿下来见圣上?”
“嗯。”容易颔首。
“来为十八殿下的事情?”赵元靖道。
容易侧目:“丞相大人既然都知道,又何必问我?”
赵元靖立刻神色惶惶:“殿下折煞老臣了,只是十八殿下至今生死不明。这都一年多了,朝堂上下早已猜测殿下已经……”
容易神色一凛:“丞相慎言,莫要听信旁人之言。”
赵元靖点头称是。
容易不再理他,跟随虞公公走进了大殿。
赵元靖抬起头,注视着他走进大殿,神色沉沉。
容易脚步稳健,心情却是复杂的。
一年前,父皇派出重兵找寻,并未在青竹山发现十八弟,甚至连尸骨都没有。
皇上曾说,既然找不到尸骨,那人肯定活着。
众臣都人心惶惶,这是什么个理论。
他却知道,父皇所说,确实有这个可能。每晚他都想到沧澜曾对他说的话。
金蝉脱壳,回归灵渠。
她便与他一起合演了一场殉职的戏,香檀盛会上,杀手肆意,护主心切,牺牲自我。
实则,是通过此法,打消了她与他合作的嫌疑,并且得到了容承炎的内疚和更加的看中。
可是,一年了,坠下悬崖的她,是否真的,找到了通往灵渠之路?
还有与她一起坠崖的十八弟,是否和她在一起……
一年了啊,沧澜姑娘,你到底何时出现?
……
白鹰盘旋在山峦上空,天际浩渺,湛蓝色的模样仿佛是一汪大海。
这里,没有白云。
而下空,却是缠绵萦绕的白色仙雾,看不见景色,看不见人影,将一切包裹住的神秘。
偏偏给人辽阔无垠的浩大之感。
此处,是灵渠山脉。
独立于世间的存在。
虽然远看如斯模样,但是仙雾之下,却又是另一番景色。
清澈可见底的小溪,纯如牛奶的热温泉,蓝水晶雕刻的宫殿,纯净优雅。
大气蔚然的主殿静静矗立在鞍部平原,蓝水晶里含着白玉,组成了这浩然的沧家主殿。
灵渠第一世家,沧家嫡传子弟便住在这里。
在这里修炼,学习,生活。
一切都是那么纯洁剔透,大气傲然。
这里的黑夜,天空也是广袤无垠如,繁星点点,星辰万烁。
此刻,主殿的后花园里。
处处是曲水流觞,梨花瓣静静在空中飞舞。
少女静静坐在山岚之边的白玉雅亭里,俯瞰灵渠山脉。
容珏从宫里出来,便见她这般沉思的模样。
他慢慢走过去解开身上的衣服,把它披在了她的肩上。
淡远怔了怔,转头便看见少年担忧的神色,她浅浅一笑,推拒:“不必。”
“嗯?”容珏挑眉,“着凉了怎么办,你这般模样,如何放心让你一人留在这里?”
“我…”她有些说不出口,耳尖微红。
我只是怕你着凉。
她神色暗了暗。
容珏再次把衣服披在她肩上,这次,淡远没有拒绝。
“五日后我便离开沧家,京城那边也该收网了。”他看着她些平静的脸庞,缓缓说道。
“嗯。”淡远点头。
夜,静谧无声,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淡开。
“可要让我给容易托话?”他突然问道。
淡远瞪大眼睛看他。
他眼中闪过一丝受伤,掩饰过去,笑笑:“相处一年里,阿远从未与我讲过九哥的事情。”
淡远一怔:“你早就知道?”
容珏眼帘微垂。
淡远的心有些微痛,他早就知道自己在夺嫡的队伍里跟容易站成了一队。
这一年来一直等着自己坦白呢,而如今京城夺嫡之争已经白热化了,他断不能再陪着她在灵渠耗下去了。
怕也是忍了很久,临走前终于问出来了。
不过,他是如何得知,自己与九王府站成了一队,又是何时得知。
容珏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他语气幽幽:“九哥听雪楼前的梨花院,是我亲手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