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梅儿!”
眼看着面前的庶女缓缓软倒在他的怀中,萧安从的心里渐渐涌起淡淡的心疼。顶 点 x 23 u s
这种感觉很陌生,萧安从以为他会视而不见,他以为他会无动于衷。
毕竟春日里的那场闹剧,萧安从可是连戏也懒得演。可是如今眼见着庶女舍身救命,毫不犹豫徒手握住了飞来的刀,萧安从的触动不可谓不大!
萧言梅莫非也有什么奇遇?多时不见居然还有接飞刀的准头?
萧谣摸着下颌,瞥了眼萧言梅。
“咳咳。”
她轻咳一声,推了推同她耳语的赛红霞。又指了指萧言梅。
赛红霞果然是只狐狸,居然又推了推萧谣,将事情又推给了萧谣。
好吧,赛红霞毕竟是平妻,说轻说重都不好。就看在赛凤凰的面儿上,帮她一把。
萧谣难得开口道:“萧族长,她这不过是手伤流血,怎么就晕到了呢?”
躺在萧安从怀中的萧言梅隐在暗处的睫毛不由动了动,心里恨死了多管闲事的萧谣。
萧言芳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就说怎么萧言梅说晕就晕呢!萧言梅这个小-贱-人,她果然是装的!
赛凤凰此时正好满头汗走了回来。她追人追得口干舌燥,眼见萧安从手里拿着水囊要给萧言梅喂水,便随手接了过来,扯开水囊仰头灌了几口。
一抖一动一饮间,水便喷洒出去,溅到了萧言梅的面上。
“父亲,父亲!”
“咳咳,咳咳!”
连着两声喊一声咳,在几滴水的刺激下,萧言梅终于悠然转醒。
萧谣同赛红霞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笑意。
“父亲没事吧!”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父亲!
赛凤凰扔了手里的水囊给同样没追到人的江阿丑,随口地夸道:“老萧你倒是有个孝顺的闺女。”
旋即又凑到江阿丑身边,挡住了他的视线同他窃窃私语地说着众人都不好意思听的话。
“咱先生个闺女如何?闺女孝顺!”
“行!”
“不能光行,且得加把劲儿。”
说着赛凤凰冲江阿丑的后臀一阵拍便结束了二人的低语。
.........
萧言梅一窒,该死的赛凤凰,想好的话经她一打岔就忘了大半儿。萧言梅无法只好不吭声。
这样默默不语的萧言梅,倒是越发让人觉得怜惜。
萧安从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被他忽视的萧言梅,没有说话,但是看她的目光分明柔和了许多。也慈祥了不少。
许是被他打动,
终于,萧言梅动了。
她先拿了对三角眼挤出两滴泪,然后又挪了挪身子,一副想留不敢留,想走舍不得的样子。
好一个萧言梅,不过是寥寥几个动作便将个柔弱无依,渴望父爱却又不得的弱女子演得入木三分。
萧谣看着不禁叹息。也幸好她无父无母,若遇到这样的庶姐嫡妹,她若不能一巴掌拍死,只怕也会被气个半死。
“爹爹,”
盯着他们看了半晌的萧言芳,终于讷讷低语了这么一句。
她才要上前,就被萧言梅的一句话给逼退。
只听萧言梅软软地说道:“父亲,您幸好没事。都怨女儿做事拖沓,若是不磨蹭,早早拜别父亲。也不能让您担惊受怕。”
萧言芳先还愧疚悔恨心疼。听到此言,不由怒从心起。
萧言梅这是含沙射影的谁?
萧言梅这是想说,因为她缠着林雅庭耽搁了行程,才让父亲置于险境吧?
想到此处,萧言芳不由怒从心头起。更将方才的不安、惶恐、沮丧冲着萧言梅一股脑儿全都发泄了出来:“你这个恶毒的狐狸精,想在爹爹面前挑拨离间是不是?告诉你,就算你死了,爹爹也只喜欢我!”
萧言芳语无伦次着、张牙舞爪着。说出来的话,却越发衬托出她的色厉内荏和自私懦弱。
再看看萧言梅,
收了乖张戾气的萧言梅,此时被萧言芳说得愈发蜷缩着身子,不敢抬头。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萧言梅居然忘了伤着的手,就那么两手交握搓着。
她一不小心,便将伤口扯开,血水瞬间便涌了上来,更将包扎的素绢都染成了红色。
“快,阿右姑娘,我家梅儿伤口又裂开了。”
萧安从顾不得心疼嫡女眼角将落未落的泪水,只顾喊着阿右。
毕竟这是他的骨血,还是因为他才受的伤。此时,萧安从的心里涌起了丝丝愧疚。
也许,邹氏的帐不能算在萧言梅身上?
萧言芳愣怔地看着面前奔跑着、焦急地满头是汗的萧安从,这一刻她有些茫然,还有些不知所措。
爹爹不是最疼爱她么?
为何今日见她哭了,也不问一句:“芳儿怎么了?”
莫非爹爹因为她方才没有挺身而出,在责怪她?
可是她方才是真的没看到啊?
也许她看到了,但是吓忘了?
萧言芳不敢确定,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前头的人还在忙碌着,没有人注意到方才还骄横跋扈抱着林大人不放的萧大姑娘如今已退无可退站在角落里。
那角落,
萧言梅曾经待过!
“爹爹。”
萧言芳又喊了一声,这回的声音越发的小了。小到萧言芳自己都不知道她喊出来没。
她耳朵有些嗡嗡响,脑袋有些疼。
萧言芳不自知又往前走了几步,她要问问,她想知道,爹爹是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