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萧丞相过来领她,不说回去后对她如何。只今日之后,她萧言嫣这么多年的好名声,便要跌落尘埃了!
此时此刻,萧言嫣如坠深渊,彻底歪在萧言蔷的身上..
对,
还有萧言蔷!
萧言嫣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非是她拿族姐顶包,实在是不能坏了丞相府的清誉!
“萧丞相到!”
随着武公公的一声唱喏,梁惠帝不由坐直了身子收起了红棺材头,又指着青青:“你且先退下。”
绶带轻裘的萧丞相,还是一如前世的清风朗月。虽逾中年,不仅没添了油腻的凸肚肥臀,仍旧是身姿挺拔的高人雅志样儿,甚至因为岁月的历练,更是越发显得儒雅。
以至于给他打帘的宫女,见他惊鸿一瞥,都以为是在看自己而略低了头、红了面。
萧谣快速看了眼来人,就开始眼观鼻鼻观心。
关于萧丞相其人,萧谣最深的印象也不过是前世偶然遇见的几句闲谈。就这,还让二太太甚为忌惮。虽然,他是萧丞相府唯一一个让萧谣不讨厌的人,(当然,现在又多了个萧诏。)
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
更遑论,今世他们并不熟。
君臣相见,梁惠帝不曾提及红大将军,同他扯起了闲篇。多是关于新政和变法的。萧谣竖起了耳朵听了一会儿,却见萧丞相并不怎么热络,略想了想也就心下了然了。
大梁皇帝是真的不讲究。想这殿内都是些不相干的人,同丞相说这些国事,岂不有些不太严谨?
惠宗先还讲得眉飞色舞,才要说不管唐尚书等老丞如何阻止,他也会支持变法。只是说着说着,就见萧丞相一副波澜不兴,不感兴趣的模样,心里不觉愤愤。才要生气,正好看到跪着的萧言嫣,这才想起,自己这是见着萧丞相就忘了避一避旁人了。
“这是爱卿的嫡女吧,想必爱卿也知道了今日之事。如今苦主就在此处,爱卿看看当如何了结此事?”
梁惠帝一下就将包袱甩给了萧丞相,眼中隐隐还闪着期待。他甚至想,若是丞相有求于他,让他放过嫡女,他会怎样?
会怎样?这可是如玉丞相啊!
周围的小国,提到萧安然时,哪一个不是又妒又恨又惋惜的?
,红大将军啊!
算了,若是萧丞相开口,自己也不是不能答应。
“这位就是宏公子?”
萧丞相礼数周全地先同梁惠帝行礼后,才又转向宏润。
他话语温和,让人观之可亲。
宏润看了看萧丞相又看了眼萧谣,心中有困惑一闪而过。所以答话就有些迟疑。
听见萧丞相说要加倍赔偿,更要将萧言嫣带回府去严加看管,让她好生抄家谱,跪祠堂。宏润是想都没想就应下了。
萧丞相这才又转向梁惠帝,“听说是公主踩死了红将军?”
梁惠帝见萧丞相一副铁面无私的大义灭亲样儿,先有些懵,不知想起了什么又觉得开怀。
如今,听见萧安然问及平安,忙点头:“平安也得罚。”
又看向平阳和萧谣等人,显然是想要来个各打五十大板了。
“也幸得平阳公主和萧姑娘,红大将军这才沉冤得雪。臣恳请陛下赏赐这二人。”
啊?
梁惠帝这才想起看萧谣和平阳。
对,这个萧谣好像还是平定磁山和牛柑山土匪头子的功臣。
“当赏,当赏!”
萧安然还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萧姑娘的功绩,还是过几日,皇上您亲自赏赐吧。”
这就是不想让萧谣的功绩被轻描淡写就掠过了?
平阳走出来时,对萧丞相还是一脸的感激。
要不怎么都说萧丞相好呢,就凭这心胸就无人能及。
几人从皇宫出来后已是傍晚时分,萧谣哈着白气、跺着脚,人却是出神地盯着前头重重的琉璃瓦。想着那个同她隔着千百道宫门的宏润,不由蹙眉:那孩子就这么留下来了?
萧谣若是看不出今日宏润是在为她出气,那也就算是蠢死了。
“萧谣?阿谣?萧丞相同你说话呢。”
平阳公主天不怕地不怕,独怕这个从前给她上过一堂课的萧丞相。如今见萧谣对他视而不见只盯着关闭的宫门出神,不由推了推萧谣,小声提点:“不想说,你就笑一笑,行个礼咱们就走。”
萧谣这才回过神来,她歉意地冲平阳公主笑了笑,然后就真的给萧丞相,行礼、微笑、再转身。其间,动作行云流水,倒也潇洒。
平阳公主忍着笑,这可是妖女。
这样才正常么!
已经深谙萧谣性子的平阳知道萧谣是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宫里头的吃食就是个花架子,好看不好吃的。让个妖女又跪又拜还站了许久,也是难为她了。
平阳公主善解人意,萧丞相却不想放过萧谣。
只见如玉丞相好性子地同萧谣一副自来熟样地闲扯着:“萧谣是吧,我同你一道前去拜见丁婆婆吧。”
萧谣一愣“干什么?”
等在后头的萧言嫣看见萧安然对萧谣温言细语,早就吃惊不已。如今听说还要跟着萧谣前去萧家,真是惊愕非常。
可恨那萧谣居然还一脸的不情愿!
这一日来,接连受到冤枉、遭受惊吓的萧言嫣早就绷不住了。如今见个民女都能摆谱,气得她忘了平日的风度,指着萧谣就是一通数落,
“萧谣你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我们纡尊降贵去看你家长辈,你居然还推三阻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