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像萧谣这般好看?”
秦王妃对邹氏的话嗤之以鼻。
想起方才所见,即便是不喜,秦王妃也不得不赞上一句,萧谣的相貌在京城那都是少有的绝色。不然那孽畜也不会看上。
“倒也还好?...”邹氏嗫嚅地说了一句自己都不信的话。周嬷嬷回来事无巨细说了一遍,这萧谣在族里是拔尖的好相貌。
不过,那又怎样?
邹氏只道秦王妃糊涂,不过是给前头王妃的嫡子相看,居然也要绝色。不是将那周游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吗?
“你不懂,若非如此,只怕到时候那个纨绔会作闹。”
秦王妃揉了揉眉心,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事情越来越脱离她的计划,她越发觉得有些不好掌控了。
就说这一回,若非周游闹得实在是不像话,秦王一发火就说要将婚期早些定下来。不然她也不会着纡尊降贵地同这个无品无级的邹氏过来说话。
“王妃这是怎么了?莫非事情棘手?”
邹氏见状心里也有些发慌。她忙上前给秦王妃换了茶盏,殷勤小意。心里却是不屑地想:若非她同这蒋氏打了好多时的交道多,只怕还当这蒋氏是真的为了继子操碎了心呢。也是真能装,她们俩,谁不知道谁?
自从邹氏有了那个心思,不多时秦王妃就同她心照不宣地开始了策划。要说起来,她们其实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堂堂秦王妃同她一条船上飘着,每每想起,邹氏都会自得。
秦王妃看了眼空荡荡的厅内。此时的正堂就只剩下邹氏和她二人,旁人全都被邹氏打发了出去。秦王妃满意地点头,邹氏在这上头还是很活络的。只要她一个眼神,邹氏也就能明白意思。
秦王妃面色缓了缓,开始同她推心置腹:“你也不是外人,有些话,也就只能同咱俩说道,有些苦也就只能同你诉一诉。”
邹氏忙做出一副感动的样子,侧耳倾听。
秦王妃低着头,一副踌躇了半天不想说又不得不说的模样。
“这几日,那孽畜正闹腾着要将个青-楼女子纳入府中呢。”
邹氏面上佯怒:“哎呀,怎么会这样?这周世子也太胡闹了些,这是没有将我们萧家的姑娘放在眼里啊!”
心里却在纳闷:这么多年来秦王妃一直坚持不懈地给周游的院子里头塞人,周游如此也不算是稀奇。而且,这样不正和了秦王妃的心思?她可是知道秦王妃给秦王世子的院里头安排的都是些妖妖娆娆,弱柳扶风,专门勾人的妖艳贱--货。
“这个不一样!”
秦王妃冲伏在她跟前的邹氏小声嘀咕了一两句。
“他的胆子这般大?”
邹氏这回有点吃惊了。这是要同皇帝争风?脑袋不想要了?也难怪秦王爷要将亲事提前,这秦王妃也急成这样。毕竟这事可大可小,一个不小心就能牵连整个秦王府。
秦王妃也是一脸的忧愁,叹道:“所以我们王爷才说要将婚事提前,毕竟媳妇娶进门,他多少也能收收心不是?”
邹氏在心里呸了一声,暗道积习难改。这秦王世子素来fēng_liú成性,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也左不过稀罕一阵子就会丢开手。所以说,这样的浪荡子,那真是谁遇到谁倒霉。还有秦王妃这样的继母,这秦王府还真是龙潭虎穴。
邹氏暗道好险她早就做了决断。她是不会让萧言嫣嫁入秦王府的。她的萧言嫣往后可是要跟着那位风举云摇的。
转念又一想,邹氏觉得若是将那个屡次下了萧言嫣面子的萧谣嫁人秦王府,让秦王世子好生磋磨一番,挫一挫她的锐气,也好让她知道她同萧言嫣天差地别的距离。那萧谣性子又烈,不死也不会好过。如此这般:秦王妃若是看中了她,倒是也好。
邹氏转了心思,对于秦王妃口口声声只说萧谣相貌好,嫁入秦王府也好堵住周游之口云云,倒也没有那般的抵触了。
但是,邹氏对萧谣总有几分莫名的忌惮和不放心。她虽想通了,到底还是迟疑地挣扎了一番又劝道:“要不我让身边的嬷嬷再去族里再挑一挑?王妃您却是不知,我们萧家族里从来不缺美人儿。虽然萧谣长得好,说不得找一找也能找到不错的呢。”
后头的话,邹氏说得有些不躲闪。
“不用了,今日过来就是同你说这个的。有些事情,传话到底说不通透。”
秦王妃一脸复杂地看向邹氏,说道:“昨日那孽畜过来你们府上了吧。”
邹氏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地瞟了眼,在门口晃了一下的周嬷嬷。周嬷嬷老成持重,若非有事不会这么没眼色地过来。
“这个fēng_liú浪荡子,你道他是过来作甚?他就是看上萧谣了。”
说话间,秦王妃一脸的嫌恶。说起周游来,就好似在说毒蛇猛兽一般,言语间一派的避之不及。
“怎么会?”
邹氏有些诧异:“他们从前认识?昨日不过是见了一面,这怎么就能看上了?”
虽然她从头至尾压根就没看上那个纨绔世子,但是周游来了她们府上大喇喇地看上了萧言嫣的族妹,这就让邹氏很有些气恼了。
这是有多蔑视她家嫣儿?
她家嫣儿如此好,这纨绔怎能如此对她?
再说,
萧言嫣那样卓绝的才情,那样娉婷的风姿岂是一个姿色俗媚的乡野村姑所能比拟?
这个秦王世子真是有眼无珠的粗鄙之人!
“他看不上萧言嫣,岂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