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谣疑惑地看他,却见萧诏一脸的委屈和难过,看得萧谣觉得自己犯了大错。不等萧谣说话,萧公子已然拧巴着脸,一副曲艺迁就的样子巴巴地看着萧谣,说道:“谣谣,你怎么不喊我哥哥,我是你的兄长。”
好不容易得了个心心念念的亲妹子,还喊萧大哥,这可不行。
萧诏口中说着,一双眼睛盯着萧谣不放,仿佛她若是不喊一声,萧诏就能盯着看个天长地久成尘埃。
萧谣眼看着俊秀的萧公子如今一副幽怨妇人模样,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心下又觉好笑,忙顺着他的心思冲他遥遥一拜:“好了,好了,兄长大人请受妹妹一拜。”
萧诏忙站直了身子,受了自家妹子这一拜。顺手就扔了个荷包给萧谣。许是觉得礼有些轻,又挠头笑:“还有些收在书房,待会儿谣谣跟我去拿吧。”
萧谣是怕了他一双大眼时不时就来一个凝视,时不时就幽怨一瞥,忙点头应下。
却不料这一对才相认的兄妹相处正融洽,而原本静静看着兄妹二人耍宝的萧安然却甩手不干了,他忍着酸问萧谣:“谣谣,怎么拜他?他算是什么?我是你爹,要拜拜我。”
一向喜欢嫡子的萧安然此时觉得萧诏是真没眼色,兄妹何时不能相认?没见着谣谣还没喊他这个做父亲的?真是主次不分、喧宾夺主!
萧安然很不满意,第一次觉得自家嫡子面目可憎。
知父莫若子,尤其是跟在萧安然身后多年的萧诏又焉能不懂父亲的愤怒。可是他却没劝也没说话,毕竟他也没办法,谁让萧谣同他亲?
眼看着萧安然和萧诏二人怒目圆瞪,萧谣见之好笑。她摇了摇头:算了,就不跟这对不着调的父子一般见识了。萧谣捂着嘴巴忍着笑扯开话头:“我才发现咱们有个好玩的地方。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同哥哥的名字有点像呢。”
萧诏正愁同萧谣没有什么话可说,如今听见萧谣主动给他递话儿,还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只觉得这个妹子哪哪儿都让人满意。不由不乐颠儿地上前滔滔不绝、长篇累牍地从血脉相连割舍不断到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开始一直说到丁婆婆慧眼如炬给萧谣起了“谣”之一字。
“诏”,“谣”二字,一看就是兄妹么!萧诏摇头晃脑,得意忘形在所难免。毕竟他想了念了许久的萧谣居然真的是亲妹子,这件事情太过出乎他的意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萧安然也被萧谣的话成功地转了注意力。萧诏和萧谣都是言字辈,但是萧家的闺女是用“言”为名,唯有萧诏这些男儿才会以“言”为旁。
萧安然不由抚掌:萧谣此名甚合他心意。但是萧诏从旁瓜噪得他实在头疼。萧安然不由将桌一拍,待长子老实下来。才眼含期待地看向萧谣,期期艾艾着渴切着说道:“谣谣,你...”
萧安然终没往下说,只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想:“谣谣你能不能唤我一声父亲?”
将余下的话咽下,但是灼灼的目光里满满都是疼爱。萧安然期待地看向萧谣,希望她能领会。奈何老父亲有意,萧姑娘愣没看出来。只见她颇有些嫌弃地放下手里的茶盏,觉得没有水米粉、水晶饼、白雪片、粉元宝相配的茶水,实在是有些乏味;觉得这萧相府是哪哪儿都没有自家舒坦。
萧诏自去蒲县就一直跟着萧谣,对她的性子了如指掌,此时又焉能看不出萧谣的嫌弃之意?想他们府上虽说是丞相府,奈何萧安然性子淡然、安贫乐道。府上也不好饮食一道,也的确比萧家要清苦不少,不由就笑着哄萧谣:“也是父亲和我两人不常回来,往后后宅就由谣谣打理可好?”
萧安然听见这话不觉眉头微蹙:女儿才回来,傻儿子这就给她分派上事了?当着他面儿在妹妹面前摆谱?他轻咳一声,皱着眉头脸色微沉。萧诏见状,忙有眼力见地闭口不再劝说。
萧谣想起这几日没滋没味的吃食,又看了眼一脸期待的萧诏,决定应下这个差事。
既然担了名头,那就为解解愁分分忧愁吧。
萧谣说干就干,出了书房就让人送了令牌召人过来相见。萧诏虽提议让萧诏管理后宅,其实打的是找些事情给她做好绊住萧谣,不让她时时想着回去的主意。如今眼见萧谣雷厉风行的开始发号施令,又怕她年纪小敌不过那些积年的婆子被他们拿住。到底不放心便跟在后头准备随时给萧谣做打手。
同萧诏一样放心不下的,还有萧安然。
作为一个丧妻未娶的鳏夫,萧安然对后宅并不上心。萧相府于他而言,许多时候不过是下朝后歇脚的地方。此番若非邹氏铸下大错,说不得还在好好的当着家管事情。
此番萧谣去书房寻萧安然打听事情。结果一没能从萧安然的口中得到周游确切的消息;后头想问一问萧安然的先夫人却又被他拿话给转回去了,其实心里很有些不顺畅的。
叫了人来,其实也是存了拿人撒气的主意。邹氏把持萧相府后宅多年,心腹打手自然不少,萧谣就等着他们自己个儿冒出来也好一网打尽,正好消消气、去去火。
她先看了眼耷拉眼邹管家。不用问光听名讳那也知道这位是二太太邹氏的人。并非萧谣刚愎自用,端看邹氏母女如今虽被关在柴房却还生活优渥就可窥一斑。
邹管家倒也是个沉得住气的,被萧谣斜眼端详一番,却也稳稳当当只站着不动。当然他也不得不沉住气。毕竟萧诏方才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