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的动作很娴熟,毕竟南诏王妃头疾时时发作。
南诏王妃眼睛微眯,想着心事儿。
这些年,他待她一直很好。
她却是一直意难平。
也许,她也该试着放下心结?可是心里却总也不得劲儿。好像她心里总有什么事情被她遗忘了,每次在她预备接纳南诏王时,各种纷杂的情绪就会接踵而至让她烦不胜烦。
虽然,这样对南诏王有些不公平,但是南诏王支支吾吾这么多年总是闪烁其词说不清楚自己的出处,这让南诏王妃对他也难免怀疑。
南诏王妃总觉得自己的脑中有什么事情被她忽略了。若说她得了失忆症,却也不是,分明她连自己那样离奇的来历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是又为何一天之内总有几个时辰会有种脑中空空,一片茫然的时候?
随着南诏王力道的加强,南诏王妃慢慢开始迷糊,她的眼皮子开始越来越沉,却又奇异地、很清晰地自内心深处感觉到了那种失去最珍贵的东西时的那种无力和绝望。
自己失去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挚爱之宝?
“别想了,还是快些睡吧。”
南诏王手下略迟疑了片刻,他知道南诏王妃这是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嗯,没事儿,都是老毛病了,”
南诏王妃随意地撇过话题。
“怎么没事儿,妍妍你都三天没怎么合眼了。”
南诏王的话里话外都是心疼。又想起探子报来的消息,更觉得心烦意乱心浮气躁。他心里有事儿略一分神就用力过猛,南诏王妃不觉轻“嘶”出声。
“弄疼你了。我小心些。”
“没事儿。”
南诏王妃皱了皱眉头,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却什么也没问。南诏王急于补救不免动作越发的柔和了起来,他又换了个穴位,用心揉捏着。不多时就有了功效,慢慢地南诏王妃便呼吸清浅入了梦乡。
“妍妍?妍妍?”
轻唤了两声见南诏王妃没有应声,知道这是睡着了。南诏王这才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了榻上。他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盯着南诏王妃的侧颜出神地看了好一会儿。脸色却是越看越阴郁...
不管是搪塞,还是真的有问题,南诏王妃用这个籍口挡了他十几年了!
南诏王妃嘴角露出丝微笑,每每南诏王过来给她摁头她就想笑,自己怎么会想起这个馊主意还能自圆其说的?从前看得那个话本子上头说的是一国王妃被掳身上生出刺来,那国王一碰就疼,而自己呢?不能近身太久,只能摁摁头、搂搂肩,别的就是不能够了。就这么个烂籍口,她说了十几年,南诏王也听了十几年。
呵呵..
是自己太过敷衍,还是南诏王顺水推舟?
南诏王妃渐渐入眠,嘴角那丝笑让南诏王安稳了。他安心地站了起来,转身要走。
“大王,王妃让您劳累了这么久了,用些茶水吧。”
就在南诏王捏着眉心,将要走时,南诏王妃身边一个宫女按捺住了急速狂跳的心,开始眼皮子活泛地冲南诏王小意殷勤了起来。
她等了好些时日瞅准了机会才说这话的。据这个宫女儿观察,每回南诏王妃头疾发作南诏王再忙也会帮着她揉一揉摁一摁,王妃就会睡上一觉,而且王妃这中间是怎么也不会起来的。
机会难得,失不再来。要想成为人上人,就得敢想敢拼!
宫女想起王妃往日偶尔说的话,自己又加了些进去,顿时觉得热血沸腾起来。但是南诏王接下来的举动让她的心蓦地凉了半截儿。
“就凭你也配同我说话?”南诏王停了下来,阴鸷的目光凌厉地射向了那奴婢,他嗤笑一声,也不等面如土灰、伏地而跪的宫女辩解,就唤来了随从。
随从只看了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么多年来,这样的情形真是太常见了。
“这个贱婢就赏给你了。”
随从看了眼宫女儿,觉得这回这个还不如上次那个妖娆。长得勉强还算是秀丽,眼珠子滴溜溜地打转心眼子看着也多,这也就怪不得她敢往南诏王身边凑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
随从自心里叹息了一声,觉得自己这差事儿还不如那些个公公们好做,如今真是越发难办了。
“大王,属下..”随从一脸的为难,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脸上明明白白写的就是“求大王收回成命。”
唉,任谁这么多年持续不断地接受了这么多野心勃勃,想攀高枝儿摔下来的女人都会受不了。再者说,历尽千帆的随从这些日子才发觉,老婆还是原配的好,小妾什么的那就是用来搅得家宅难安的。
“不要?”
南诏王眉头一拧,大手一挥一如从前般冷冷地蹦出两个字:“拖出去,埋了。”
随从掏了掏耳朵,咦,这回怎么多了三个字?
不过,埋了是不是有些太残忍?随从下意识地冲着里间看了看,他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但是下意识还是希望里头的王妃能出来说一句话劝一劝大王,但是一如既往的里头没有任何的声息,南诏王妃甚至因为久久未曾入睡,今次好不容易睡着还轻轻打了酣来..
随从也不敢再看,因为南诏王看他的目光俨然不善。他自然也不敢再劝,毕竟说得多了,这个姑娘说不得就会被南诏王送往他家那个拥挤不堪的小院子里头去。
三个女人一台戏,家里如今已经有了五个,简直就胜过了一百只鸭子。害得他都不管回家,宁愿夜宿宫里头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