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谣心里咯噔一下,一路上的心慌让她此刻更加乱了心神。 x 23 u
“姑娘!”
阿左抽抽搭搭哭得打嗝儿。这么多天,她既担心丁婆婆有挂念姑娘,哪里受得住。
毕竟阿左还不是前世那个东躲西藏吃尽苦头的阿左,慌乱也是难免。
萧谣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可一开口,声音却抖得不行:“婆婆不是去了报恩寺?你怎么说她不见了!”
“嗯哼!”
眼见着声音抖得不像话,萧谣清了清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虚张声势地大声呵斥阿左也是在呵斥自己:“好好说话,不要胡说!”
阿右眼看着萧谣嗓子尖锐得几乎破音,左边袖笼更是抖得不行。不由按捺住心焦走近萧谣,轻轻地握住了萧谣的手。
阿右的手握着缰绳被风吹了一路,很冷。
却冷不过萧谣的心,
如坠冰窟。
萧谣摸了摸额头,傻乎乎咧嘴,笑得温婉又晕乎。
“阿左,我是不是在做梦?”
阿左被这样的萧谣吓得不知所措,忙哄她:“姑娘,奴婢说错了!姑娘,姑娘您别吓我!”
原来这不是做梦啊!
萧谣深吸口气,忍住不想阿左一句婆婆失踪时,脑中突如其来的记忆。
前世,丁婆婆好似就是这时候传出身体抱恙的!
后来不多时就..
不是做梦,那就只能生扛了!
萧谣攥紧了拳头,走到石桌前。她细细端详着石桌上已经蔫吧的葡萄,脑中全都是丁婆婆的慈祥,丁婆婆的笑。
然后,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萧谣将手一拍,石桌应声倒地。
随即,萧谣转身,声音不大,却较之方才稳了许多。
“阿左阿右跟我去报恩寺。丁大嫂你一会儿帮着赛大当家和江阿丑那一帮子把果子和菌子处置妥当。”
丁桂兰犹豫了片刻,还是求了萧谣:“姑娘,就让我跟您一道去吧,多个人也能多个帮手。”
说完,丁桂兰看向萧谣。却见萧谣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上,
此时,
冷静得过分。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却渐渐染了红!
萧诏心下一疼,近前一步挡住了丁桂兰的视线,抿紧双唇,定定地说道:
“谣谣,带上我!”
见萧谣将要摇头。萧诏忙抢话先说:“放心,我不拖你后腿。一会儿我再带些衙役跟着,再让江阿丑带些喽们搜寻。咱们两手准备。”
萧诏的意思,萧谣明白。若能官了就放衙役,若想私了便动手解决。
此时若再顾面子,或是心理的那些顾及,那就是虚伪矫情。
萧谣深深地看了萧诏一眼,重重地行了个大礼,沉声道:“那就多谢了!”
一旁的丁桂兰还想再劝,却被萧谣劝住:“丁大嫂要帮我稳住家里店里。珍馐馆和一品锅也得要你盯着。待丁婆婆宋大娘回来,我还要泡酒做菜给婆婆吃呢!”
丁桂兰眼看着小姑娘从开始的茫然痛苦到现在的冷静自持,既佩服又心疼。更是不知不觉被感染。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挺直了脊背,一双自清晨起寻人被冻得发白的唇坚定有力地对萧谣说道:“姑娘放心,只要有我丁桂兰一口气在,一品锅和珍馐馆就不会倒!”
“我信你!只是你也要保重。店要紧,人却最要紧!”
萧谣说完,转身离去。
阿右怔忪看着风尘仆仆才从山上下来水都不没喝一口就要赶路的萧谣,眼见她就要出门,这才劝道:“姑娘要不先洗漱用饭?”
萧谣理智渐渐回笼,她先摇了摇头,后又目光深邃地盯着阿右看了许久。直看得阿右垂眸敛目低头,方道:
“阿右,你好像对丁婆婆的失踪一点儿也不担心?”
阿右心下一惊,旋即又面色淡淡地抬头看向萧谣,干巴巴地说道:“姑娘,奴婢也担心。”
萧谣挑眉,“哦?”
她方才因着前世的事情正好同此事对上,心里焦急就不曾留心。如今想想,阿右从来关心丁婆婆胜过她萧谣,可打一进门,就不见阿右半点悲凄之色。所以,这里定有蹊跷。
萧诏看出了门道,他可不用萧谣那迂回盘问、给人面子的一套。单手指着阿右就开始叱责:“还不速速招来。”
又冲阿左一声吼:“眼呢,还不快些给你家姑娘搬个...”
话说一半,萧诏便在阿左手着小杌子走近时,渐渐收了声。
萧诏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催促:“还不快些。”
阿左顾不得同这个京城来的小白脸置气。她此时心疼萧谣尚且不及,哪里还能顾得旁人。
见萧谣一叠声逼问阿右,阿左到底于心不忍。对着窘迫的阿右开口劝道:
“你这人真是个榆木疙瘩。还在这儿死鸭子嘴硬呢!怎么就不知道体恤姑娘呢!”
说着,阿左心疼地帮萧谣将耳边的鬓发顺了顺。又看着萧谣喝下她才端来的茶,才道:“婆婆若有事情瞒着姑娘,那也定是怕姑娘着急。可如今姑娘现今已然急了,你还不从实招来!”
丁桂兰眼看这里头有些玄机,事情也不简单。不由皱起了眉头,这阿右怎么回事,萧谣待她这般好,这丫头还这么遮遮掩掩得她都看不下去了。不过既然是人家的家务事,那她还是避嫌吧!
眼看着丁桂兰走远,阿右的视线又落在了萧诏的身上。
“看我作甚!”
萧诏不肯走。萧谣这左右两个婢女,他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