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再多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一切疑惑只有等到见了这里真正的主人才能知晓,皇宫确实太大,沐澜晴自认为自己的方向感很好,可还是被绕的有些晕头转向,终于在一处不甚起眼的宫殿前停了下来,皇上在这里不成?她来来回回打量了此处,与其他地方比起来,这里虽然寻常,倒也轻悠,而且比较隐蔽,住在这里倒仿佛有一种避开凡事饶杂的心绪了。
“皇上就在里面,夫人自己进去吧!”公公说完,失礼便离开,走的很急,好像怕她会追上问什么。
但沐澜晴确实是有话要说的,她作为将军夫人,夜晚独自汇见皇上定是不妥的,若被传了出去,再加上她先前破身的名声,只怕这悠悠之口难以堵尽。
“在这里发什么愣,难不成朕来亲自邀你进去你才愿意进?”
听声音,沐澜晴一惊,声音竟然是从她背后传过来的,连忙转身,他手中亲自握着一把灯笼,姿态威仪,远远的就能让人感受到来自他身上那股强大的禀然气息,灯光亮的不够彻底,看不甚清塔的脸庞,但她却是知道那足够吸引天下女子竞相投入他的怀抱。
他身上还穿着明黄的衣袍,看样子游园回来后,他并没有空闲下来,她这样细细想着,竟忘记了请安。
崟霦不管不问,裾傲的错过她继续朝别院里走着,他一离开,周围立刻暗了下去,沐澜晴暗咬下唇,扫视了乌黑的四周,立刻跟上去。
“皇上叫臣妾过来,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说吗,难道是关于臣妾夫君的?”自古以来,从没有君王单独召见过哪家大臣夫人的先例,毕竟lún_lǐ纲常放在那里,臣之妻,不可欺。
放在以往,到也是没什么的,但凡皇上中意的,就算是臣子的夫人,也没什么关系,可后来有一国皇帝因为夺臣之妻的行为,而让整个国家覆灭,不仅如此,那个国家的子民还被强迫为奴,挣扎了几世,才算摆脱了噩梦。
是的,那便是当今皇上父父父父辈的事情,到了先皇那里才算崛起,有了如今的盛世。自那以后,娶臣妻,也就成为了禁令。
崟霦没有停下步子,仍旧向前走着,直到到了房间内,他才熄了手中的灯笼,放在一处,自己则坐在了一旁的软塌之上。
屋内的布置简单舒适,很多东西都是由竹子编造的,看起来屋子的主人是相当喜欢手工艺品,她捡了一个距离皇上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下,双手交叉在一起,等他说话,时间已经不早了。
“那些秀女之中,有没有你觉得比较中意的?”
总算是开口说话了,沐澜晴松了一口气,但却他问话的内容搞得不明不白,“臣妾看的匆忙,并没有太在意,何况臣妾也没教她们什么,本就没有为人妻的心得,怕乱教下去,给您会带来不便。”
“这样啊。”他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似神祗的容颜含着笑,又带着冷,“这么说是没有一个足够出色,让你觉得特别的喽?”
她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一直纠缠在这个问题之上,但却知道小心说话,便不会有什么问题,“每个都很出色,她们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哪里会差?”
崟霦突然起身,走到她身边,高扬的姿态,低头看她,目光深远,直到当她有些想往后退的时候,悠冷的话从他口中冒出,“朕喜欢听实话。”
心下一震,分明从他的语气中,沐澜晴感觉到了疲惫,他显得有些忧郁,与表象中万人之上的高威明显不同,身为帝王,或许最难听到的便是实话了吧,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那个时候的他潇洒快活,可以随便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如今却是不可以的。
“臣妾说的便是实话,辨优良,臣妾真的不在行,一切都要看皇上您的心,跟着心走总是不会错的!”或许是被来自他身上的氛围所渲染的缘故,莫名的感伤在她心底翻滚,当时大家都叫他李公子,而他是告诉她叫崟霦的,可偏生当时没有在意,真真没想到他是皇子,而现在成为了帝王。
“跟着心吗?”他好像是深有感触,思绪不知道漂泊到了何处,在烛光之下,他的面容显得那样虚幻不真实,只见他嘴角微张,开口道:“你有没有见过先皇后住的地方?”
“见过的。”不明。
“你觉得那个地方怎样?”
“皇后住的地方自然是最好的,不过那倒是不重要,关键离皇上您的寝宫最近。”女人的心思,无非天天可以见到自己的夫君,这便是她们最大的幸福。
“摆设呢?”
她咬咬唇,想起曾经见到也只不过是惊鸿一撇,“摆设什么的都没那么重要,可以换的,最重要的是皇上您的心在上面。”
“要求这样简单!”他又回坐在自己位置上,刚刚一瞬间的忧伤不复存在,悠闲的摆弄自己身侧的棋子。
这简单吗,要的可是他的心,没有比这更难的事情了,“皇上,天色已经不早,臣妾想,该是要回将军府了。”如果在不回去,狼三狼四不知道要搞出什么动作来。
“好,朕送你。”
沐澜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见他将手中的棋子一扔,随身披在她身上的披风,便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可是……“不用亲自劳皇上大驾,您命一个人送我回去便可。”
“不用担心,天色黑,没人能认出你的身份。”他说着,已经走了出去。
沐澜晴这才明白为什么她从秀女苑出来麽麽不再将她送回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