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什曼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三皇子要以身犯险来试探自己。
她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说开始后悔了。
希什曼很想问一问三皇子,两人之间的协议到底还算不算数。
但是这几天三皇子一直呆在军营里,希什曼根本见不到她,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这所谓的下策,就是希什曼现在做的事情。
一个外国使臣,来到大魏天朝,居然在青楼一口气叫了三十多个姑娘,闹得整个玉门关都知道了这件事。
这种情况平常人或许感受不到什么,但身为皇子,就莫名会有一种天朝威严受到冒犯的感觉。
希什曼要的就是三皇子产生这种感觉,在忍无可忍之下,将她从军营里面逼出来。
希什曼的计划很完美,实施得也很完美,三皇子果然中计。
希什曼看着这个一年怒容的戎装少年,抚掌叹道:“沐公子,你终于是来了!”
本来三皇子这一脚突如其来的踹门,让房间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姑娘们看着这个清秀英武的年轻军官,怎么都感觉是来者不善。
但希什曼这一句话,就让姑娘们都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位希大人的朋友啊。
“姑娘们。”
希什曼招呼道:“来给我们的沐公子看座。”
“是。”
“沐公子,沐公子这边请。”
“这边请。”
姑娘们连忙招呼,却发现这沐公子站在门口纹丝不动,以为这个面生年轻的公子是第一次来到望江楼,所以有些拘谨。
常年与那些神经粗糙的军人打交道,现在看到这样一个可爱害羞的年轻公子,望江楼的姑娘们只觉耳目一新,那眼神死死盯着,像是要把三皇子给一口吃下去一样。
“沐公子?”
希什曼见三皇子还站在门口不动,招呼道:“关上门过来吧,让外面看见不好。”
三皇子看着希什曼,双眼喷涌着怒火,自己这几天就不想看见他,却没想到这个无耻下流的家伙,居然用这种方法逼自己现身。
三皇子在听到希什曼在望江楼叫了三十几个姑娘,骑上战马就杀了过来。
这或许并不是希什曼逼的,虽然过程都是一样的,但是三皇子来到望江楼的出发点,可并不是觉得大魏的威严受损。
三皇子听到消息之后,只觉两股无名业火直接将她的大脑烧得一片空白,等到她恢复理智的时候,那临门一脚已经来不及收回来了。
现在该怎么办,三皇子也很迷茫。
等到三皇子发现,身后有些人在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的时候,看着那一屋子的莺燕脂粉,也只能硬着头皮关上房门,老老实实坐到的桌边。
堂堂大魏三皇子,要是被人看到出现在青楼,而且还是在玉门关这军机重镇,这成何体统。
三皇子看着那些眼馋地望着自己的望江楼姑娘们,只感到心中一阵恶寒,坐在希什曼的对面,冷着一张脸道:“离我远点。”
这本是一句非常不留余地的话,但在望江楼的姑娘们看来,却只认为三皇子是一个假正经的雏儿而已。
第一次来到青楼的人,终归是有些拘谨,连带着还有一些各自不同的表现,姑娘们见得多了,这种板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雏儿,自然是知道如何应对的。
这种人得顺着,等到打情骂俏气氛差不多了,这种假正经自然会加入进来,不用着急。
“好好,公子喜欢一个人,便一个人吧。”
一个年龄稍大的姑娘使了一个颜色,众姑娘见状纷纷会意,没有人再上去贴这个沐公子的冷屁股,反倒是继续在希什曼这里撒起娇来。
“希大人,您的词曲呢?”
“对啊希大人,妍儿妹妹可还在等着呢。”
“希大人,快快道来。”
众姑娘挤在希什曼的身边,连连催促道。
“好,好,诸位姑娘莫急,莫急。”
既然三皇子已经来了,就该把这些姑娘都轰出去才是,但希什曼正在兴头上,这一首词还没有说出口,要就这么结束了,真有些不过瘾。
只准那太祖皇帝吟诗作赋,太不公平了,自己也得来一首名垂青史的。
希什曼看了一眼那紧张抱着琵琶的妍儿,突然想到了一个,能让自己在短期内声名远扬于大魏的好办法。
“妍儿姑娘既然是会作曲。”
希什曼笑道:“我将此曲唱一遍,清儿记下曲词,不知妍儿姑娘,你是否能记下曲谱呢?”
只听一遍就记下谱子,如果不是希什曼说得很真诚,这些姑娘还真会以为希什曼是来砸望江楼牌子的。
希什曼也会弹吉他,自然知道这是很难的,但自己画出五线谱来,这年头又没人能看得懂,只能自己直接唱了。
要是一遍记不住,多唱几遍便是,希什曼最主要的,是要试试这妍儿的成色,看看她能不能让自己委以重任。
妍儿听到希什曼的要求,把琵琶更抱紧了几分,但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好。”
希什曼欣赏地看着这个勇敢的小姑娘,说道:“仔细听,仔细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水调歌头这首词,早就有现成谱好的曲子,希什曼也会唱,只需要把这些东西复述出来就行。
但在这些姑娘的眼中,只会认为这是希什曼即兴发挥,觉得这首从未听过的曲子实在是上上佳。
希什曼吉他弹得凑合,此时歌唱得也凑合,但是希什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