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似乎比以前闹得还严重,余仲卿想着,一边开口劝道:“阿策,我觉得你们还是冷静一下,过几天再说,人一旦生气什么气话都说得出口……”
夏侯策没有回答,他能说什么,说宋依依心里有别人撄?
直到这时,他却悲哀地发现,他还是如此爱她,舍不得她被人看轻,不肯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理智上他知道该冷静下来,知道当时她可能说的是气话,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个跟他很像的男人,他就无法平静,妒火熊熊燃烧,焚烧掉所有理智。
时空的距离让她不会忘记那个男人,遗憾让她也忘不掉,而他怎么跟一个见不到的男人争?
就像谁也无法跟个死人争一样,因为争不赢偿!
他不服,他不甘,可又能如何?
他天生就输了一截,谁让那个人比他先认识宋依依,还跟她相识多年感情深厚。
她本该离开,是他强要她留下,当初他便知道留下她,这件事可能她早晚会知道,会怨恨他,可还是做了。
只是,他没想到结果更糟糕而已。
“仲卿,你会娶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吗?”
余仲卿蹙眉,看夏侯策这样子他有些担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显然这次很严重。
身为朋友,他也觉得夏侯策跟宋依依这两人也未免波折太多了吧,如果是从好友的角度的话,他倒是觉得不是良配,然而,看夏侯策这样子真放得下?
“如果是我,我不会做这样的事,强扭的瓜不甜,勉强只会导致两个人的痛苦而已。阿策,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成全。如果真的如此痛苦,那不如学着放下。”
夏侯策目光望着天空的星子,像是在听又像是没在听。
痛苦,不过是一直存在的东西,若只是痛苦,那倒罢了,他却怕的是得不到回应,一切不过是自己在一厢情愿。
他怕欺骗,怕自己的心付出了得到的只是一把血淋淋的刀子。
他想要完完全全的爱情,憎恶背叛和欺骗,想要一心一意,可这些偏偏宋依依都不能给他。
她心里有别人,她对他的感情不纯粹,这些比任何事都让他在意。
若从理智考虑,放弃是个明智的选择。
可,让他放下——
光只是想想看不到她,便像是从他身体割掉肋骨一般的疼痛。
他舍不得,放不下,哪怕得不到她的爱,哪怕她恨他,他也放不下她,哪怕是死,他也绝对不要跟她分开!
他问余仲卿,不过是更确定了自己的心思而已。
夏侯策低低笑了起来,笑声带着几分自嘲和讽刺,还有几分疯狂。
他拿起酒壶仰头一饮而尽,尽显狂态,任凭酒水滑落脸颊,他摔落手中的酒瓶,转头看向余仲卿,目光带着几分决绝:“不,哪怕我死我也不要放手。”
余仲卿叹了口气,冤孽啊!
“我不想管你们俩怎么样,只希望你们别瞎折腾自己了,你们不累我看着都累。”余仲卿无奈道。
夏侯策没再解释什么,只是让余仲卿陪他喝酒,一直到夜深渐深,暗卫悄然而至,送来了一个消息。
余仲卿打开一看,蹙眉道:“金国的信使?阿策,要见么?”
“你过去带他来书房见我。”夏侯策顿了顿,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恢复了他当朝摄政王的深沉冷漠。
不多久,夏侯策在书房见完了信使,余仲卿送走了人,回来看到夏侯策在看着地图沉思。
“阿策,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你怎么打算,真要跟金国那位秦王合作?那位可是野心不小,这次给开了这么好的条件,我可是不敢相信。”
夏侯策手点了下地图上晋国和金国交界的地方,沉声道:“这三座城是通往金国的要道,跟化州连成一片之后南抵我朝,北趋金国,西连大凉。通衢要地,若能得此地,便占不败之地。”
“可这地也不是那么好拿的,金国秦王耶律高的条件是让我们在化州和海城牵制金国的大军,好方便他出手政变夺权。但他若事成之后反悔,又如何?”
“事情怎么谈由我们说了算,不由他们说了算。”夏侯策看向地图的眼神带着点杀意:“国中不稳,若是他敢反悔倒也方便,顺便吞并了金国就是。”
余仲卿打了个冷颤,这话里面再明显不过的杀意他如何感受不到?
余仲卿知道夏侯策因为母亲的事一贯对金国没好感,这事他完全干得出来,如果有机会,他早想提着大军灭金国了,这些年金国的国力越来越衰败,怎会没有夏侯策的原因。
余仲卿忽然想起什么,皱眉道:“可是金国公主好像也要来了,看来金国国内的确不稳,不然不会金国皇帝跟王爷都派人来想寻求外援,稳定局势。我看这位公主来也是有目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派人去查清楚金国国内之事,化州和海城那边大可派人做些动作。”
“行,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也好,最好让金国朝野弄不清楚情况,免得他们狮子大开口,好方便谈判。”余仲卿了然于心,亲自去处理了。
夏侯策在书房处理了一会公文,直到夜色深了,余仲卿过来回了消息,他还没睡下。
“都三更天了,阿策你还不睡?”余仲卿蹙眉道。
“我把公文处理完,你去睡吧。”夏侯策头也不抬地说道。
余仲卿无奈,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到底最后也没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这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