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东宝山讲完,曼紫萱不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东宝山道:“你不该告诉我你是秃子的,你不该非要把帽子摘下来让我看你的秃脑瓜的!我实在是膈应得受不了啊!”
曼紫萱笑了,笑得凄惨,她说:“我以为你是衡子轩,我不会欺骗衡子轩,所以我才非要让你看我的秃脑瓜!”
东宝山问道:“你的头上还能长出头发不?”
曼紫萱笑得更凄惨了,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东宝山注视了她片刻,说道:“其实,我也想把你带走的,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张脸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脸,但是,我担心你万一长不出头发怎么办,思来想去,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曼紫萱不笑了,她开始担心,要真长不出头发的话,万一这衡子轩嫌弃她是个秃子怎么办?
她总觉得衡子轩不是那样以貌取人的人,可是,她现在有点儿不再相信自己的感觉了,感觉出错次数已经不少了。
她暗自决定了,如果衡子轩真的嫌弃她是秃子的话,那自己就出家当尼姑,青灯木鱼作伴,寂寞了完一生。
想着,想着,她的眼泪掉下来了,因为她觉得很委屈得慌。
她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想让个人安慰她一下。
她不由得想到了迟万里。
竟然会是迟万里。
可她眼前只有一个人,一个她再也不想见到的人。
“东宝山,看你这丑陋的样子,还嫌弃我是个秃子,快给我滚吧!”曼紫萱忍不住骂道。
“你现在厌恶我了,是因为我撤去了摄心术,我已懒得向你施展摄心术了!”东宝山一脸轻蔑地说道。
“把你的脚放开,踩在不该踩的地方了!”曼紫萱怒道。
东宝山听话的把脚放开了,但又踩上去了,换了一个地方,他踩住了曼紫萱半边脸颊,将曼紫萱的嘴巴挤得嘟嘟起来。
曼紫萱含糊不清地大骂道:“你娘那腿,你会不得好死的!早晚会有老天爷收拾你这个坏蛋!”
东宝山仰天哈哈笑起来,笑得非常得意猖狂。
的确,他应该得意猖狂的,因为在现场,这个时候,好像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曼紫萱说:“我若把紫色葫芦给了你,你是不是就会放了我?”
东宝山摇摇头:“那也不能放了你!”
“为什么?”曼紫萱不解地大叫道。
“因为我讨厌秃子!”
“所以呢?”
“所以我是见一个秃子灭一个!”
“这么说来,我好像输得很惨!”
“惨得不能再惨了!”
东宝山弯下腰,伸手朝曼紫萱的胸脯探去。
曼紫萱大惊,知道他要从自己怀里掏他想要的东西,怒喊:“你别鲁莽,我给你掏出来!”
东宝山哦了一声,说:“我也没兴趣对你鲁莽,那你还是赶快主动给我掏出来吧!”
曼紫萱将紫色葫芦从怀里掏出来,一下子扔出去老远,大喝一声:“拿去吧!”
东宝山见她不将紫色葫芦递给自己,反而扔了出去,顿时恼怒,在她的脸上狠狠跺了一脚,然后钻入床底下去了。
因为紫色葫芦滚到床底下去了。
曼紫萱从地上站起来,整了整衣服,摸了摸高肿的脸,啐了一口唾沫,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燃,扔到床上去了。
床上的棉被烧了起来。
很快,木床也燃烧了。
曼紫萱本来想夺门而逃,却发现门子被反锁上了,她没有钥匙,打算从窗户逃出去。
床底下传来东宝山的叫骂声,但他并没有钻出来,因为他还没有找到紫色葫芦。
曼紫萱一跃,呼啦的一声,穿透了纸糊的窗户,然后又是哗啦的一声,她掉进了水塘里,将水塘里正在休眠的大个子金鱼压死了几个。
曼紫萱感到奇怪,这池塘里的水不是已经让一个白发白胡子的小老头给喝干了吗?捎带着金鱼让小老头一起给喝进肚子里去了。
难道不是一个池塘?
可她在这院子里转过了好几圈,这座院子里只有一个池塘啊!
也没见天下雨啊!
难道是水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那不可能,因为白天的时候,她还见到塘底的黑泥巴已被晒干成黄土渣子了。
她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从池塘里爬出来。
她打算从池塘岸边绕过去,去厨房找点儿吃喝的,因为她现在感到腹中饥渴饿。
在池塘岸边匆忙走着时,她看见了一个人正坐在岸边钓鱼。
一个头戴着大斗笠的人。
“大晚上的钓啥鱼?装神弄鬼的!”曼紫萱忍不住喝道。
钓鱼的人没有反应。
“还戴个斗笠,明明晚上没有太阳,更没有雨好吧,你防露水呢?!”曼紫萱又道。
那钓鱼的人倏然一提鱼竿。
只见鱼线下面是空的,并没有钓到鱼。
曼紫萱嘲笑道:“你搞得怪神秘,却钓不到鱼!”
钓鱼的人将鱼竿一甩。
曼紫萱猛然觉得嘴巴一疼。
原来是鱼钩挂在她的嘴巴上了。
她大惊,赶紧伸手扯拉住鱼线,吐字不清地大呼道:“快、快、快松了鱼线,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
那钓鱼的人不听她的,使劲一拽鱼竿子。
嗤啦一声,伴随着剧痛,惨嚎。
曼紫萱的嘴上被鱼钩勾去了一大块肉,鲜血急流,上排牙齿和牙龈都露出来了。
钓鱼的哈哈大笑起来,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