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子轩坐在一台阶上,身后就是饭店的门口。
他又觉得饿了。
他想吃饭。
但伙计不让他进,说他打扮得不伦不类的,万一再把其他客人吓跑怎么办。
衡子轩说我有钱。
伙计说有钱也不行,不稀得挣你的钱,你去别家吃去吧。
衡子轩从台阶上站起来,离开了这家饭店。
鹅毛大雪,纷飞不停。
空荡荡的大街上,只有他一个人走着。
他显得是那样的落拓,那样的寂寞,也是那样的不伦不类。
不知不觉的,他的眼泪流出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反正他就是想哭。
这一哭,竟然哭了大半夜。
他再也没有找到第二家正营业的饭店。
他又来到了被拒之门外过的饭店。
看门的伙计,还是原来的那个伙计。
他看见衡子轩又来了,废话也懒得说了,直接操起了一只大棒子。
大棒子朝衡子轩的左腿横扫过来。
衡子轩没有躲避,好像瞎了一样。
大棒子断了。
伙计愣住了。
衡子轩迈步上台阶,从他身边绕过去,走进了饭店。
饭店里的客人已经不多了,但还有那么十来个。
衡子轩看见一个熟人正在喝着酒。
是房东。
房东是独自一个人占了一张桌子。
他好像是在喝闷酒。
他一杯一杯地喝着,只干喝着,不吃菜。连头也不抬一下,对周围的一切置之不理。
衡子轩心中暗喜。
总算找到一个能请客的人了。
他认为,房东是会请他客的。
他走过去,敲了敲桌子。
房东抬起了头,看见是他,本来正愁着的一张脸开口笑了,笑得很灿烂。
衡子轩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问道,你愿意请我客吗。
房东狠狠地点了点头,说我当然愿意。
衡子轩也笑了,笑得非常满意。
两个人又要了一桌子酒菜。
菜,是最好的菜,热的凉的都有。
酒,是最好的酒,热的凉的都有。
衡子轩举起了酒杯。
房东也跟着举起酒杯。
两只酒杯撞在了一起。
一杯酒到了肚子后,火辣辣地在烧,衡子轩哈了一口气,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舒坦,再看看窗外的大雪天,就更觉得舒坦了。
酒如烈火,温暖了他。
衡子轩问,刚才你好像是在喝着闷酒。
房东点了点头,说是的。
衡子轩又问,为什么而愁。
房东唉叹了一声,说愁是因为我没钱了,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结账呢,正好,你来了,真乃雪中送炭,火中救急啊。
房东感动之余给衡子轩起了一个绰号。
及时雨。
衡子轩心中发苦不已,暗骂道,我及你妈,没钱就不要学人家下馆子吃饭。
房东说,你脸色怎么变了,哪里不舒服。
衡子轩不说话,只是大口地吃菜,大口地喝酒,扫荡的速度很快。
他打算快点儿吃完,然后来个尿遁溜了。
房东好像看出了衡子轩的心思,也不说话了,也是大口地吃菜,大口地喝酒。
做人不能亏了自己,尤其是在饭桌上,能多吃就多吃,少说话为妙。
两人渐渐爆发出了怒气。
吧嗒一声。
两人的筷子夹在了一起。
四只眼睛对视着。
衡子轩将筷子搅动了一下。
房东也将筷子搅动了一下。
衡子轩说你想干啥。
房东说你干啥我就干啥。
衡子轩松开了筷子,说还能好好吃不。
房东摇了摇头,说好像不能了。
两个人站了起来。
店小二过来了。
他说,你们两个要走啊。
衡子轩点了点头,说我先走,他继续吃。
房东迈步往外走去。
衡子轩大喝一声站住。
房东不理他,继续往外走。
衡子轩也抢步往外走,却让店小二给拽住了。
店小二的力气很大,拽得他走不动。
糟了,又遇到高手了。
房东已经出了门外,不见了。
衡子轩大急,伸手往店小二的脸腮上挠了一下子。
店小二无动于衷,好像被挠的不是他似的。
衡子轩从怀里将碎银子掏了出来。
店小二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
衡子轩说,你想怎么办。
店小二笑了,说我想要你的命。
衡子轩的脸色变得冷峻起来。
他不觉得一个店小二能把他的命要了。
他承认店小二的力气很大。
但力气大并不代表厉害。否则,习武之人就不用练招数,只练力气就行了。
打架,技巧还是很重要的。
就比如,冷不丁地一抓隐私部位。
衡子轩一把抓住了店小二的裤裆。
店小二的脸色变了。
衡子轩的脸色变了。
裤裆下面竟然是空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店小二可能不是一个男人。
他可能是一个女人。
但店小二的样子实在不像个女人。
他长得比一般的男人还要丑陋。
店小二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衡子轩摇了摇头,他的确不知道他是谁,他只知道他是个店小二。
因为他一身店小二的打扮,还前来让自己结账。
店小二说,听说过苍天之花吗。
衡子轩愣住了。
店小二说,我就是神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