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边抽泣一边倾诉的黄晓音,凌轩是一阵心疼,道:“晓音,你母亲病了,更需要工作,要不何来的钱给她治病。”
黄晓音哭泣的道:“可是母亲现在住院,需要有人在她身边照顾。”
凌轩道:“你现在住在哪里?”
黄晓音小手绞着间衣角,小声的抽泣道:“凌总,你是不知道,我妈妈所在的那个纺织厂效益一直就不好,以前妈妈一个月也就那么五六百块钱。自从妈妈生病之后,还被工厂辞退下岗了,现在每月只能拿到三百块钱的最低生活保障金,加上之前我在公司领的一千来块钱,交完房租和水电费,也就够生活费,但是欠那好几万块钱的债要还。现在妈妈生病住院,花费更大了……昨晚我看妈妈一个人在医院挺可怜的……”
“晓音,别哭了。”凌轩递给黄晓音一张纸巾,心中却一阵发酸,这种生活状况的家庭在现在社会实在太多了。每年下岗的企业职工有好几千万,这当中的大多数家庭也都非常的困难,比黄晓音她家也好不了多少。
说句心里话,凌轩并不反对用下岗这种方式来实现企业职工的优胜劣汰,但像现在这样在社会保障制度非常不健全的情况下,就一股脑的把那些为企业辛勤工作了一辈子的老职工像丢垃圾一样无情的抛弃,每个月只给百元左右的生活费,实在是太无情、太残忍了,这哪里还是社会主义啊?有“中国特色”也不应该是有这种特色吧?难道这就是社会主义优越性的体现吗?更何况被下岗的人多是没有后台和背景的职工,他们其实是这个社会最弱势的群体。在高医疗费、高学费、高房价、物价涨的今天,社会完全变成了两级分化,有钱的更有钱,没钱的更穷。尽管国家想改变这样的现状,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看到黄晓音擦干了眼泪,凌轩想了想,道:“别傻了,你辞职更加不能解决问题,走,带我去看看你的妈妈!”
“现在?!”黄晓音惊讶的应了一声。
凌轩微笑的道:“人家说丑媳妇终要见家婆,我这个女婿总要见见未来岳母的吧。别的不敢说,钱我总是有点的。”
“凌大哥,我的意思不是跟你要钱。”黄晓音怕凌轩误以为自己因为跟他这样的关系而伸手向他要钱。
凌轩微笑的道:“晓音,别傻了。别说我跟你是这样的关系,就算是一般的员工关系,我也会出手相助,更何况你还用得着跟我这样的见外吗?我还想问你,为什么昨晚不跟我把情况说明,难道你跟我还要分那么清楚吗?”
“我?!我怕你误会我是那种贪图虚荣的女人……”黄晓音一阵感动,同时心里也是一阵凄苦,这么多年了,自己总算有点被关心和关怀的感觉。
看着黄晓音楚楚可怜的样子,凌轩心中满不是滋味。其实凌轩一直以来都在想一个问题,改革开放即将三十年了,中国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的确,如今的中国物质是丰富了,商店里的商品多得你买都买不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好像是进步了。但是想想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那段时间,虽然物质不像现在这样丰富,但是大家基本上都是温饱无忧,很少有人会为生计发愁;那时候虽然没有现在的高楼大厦和满大街跑的汽车,可是人人都是开心快乐,天气热的时候没有空调,大家就铺凉席到家门口睡,出门从来不说锁门。没有可乐雪碧,大家也有健力宝饮料喝。如今倒好像回到了旧社会,越来越多的人要为生存而打拼,这种还要为一日三餐发愁的人群在如今的一些大城市里是越来越多了,发财的人虽然也不少,不过话说来很简单,但真正想赚钱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改革开放近三十年,的确是有相当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可是这其中靠正当手段致富的恐怕不到百分之十,“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这句古话放到今天依然是至理格言。
“凌总,你要去哪里?”柳晓婷刚刚从下面打了快餐上来,就看凌轩带着黄晓音从办公室出来,好奇的问道。
凌轩道:“我要出去一下,你把快餐给其他人吃吧。”
柳晓婷道:“你要去哪里?”
凌轩道:“晓音家里出了点事,我过去看看,很快就回来的。”
“哦!”柳晓婷应了一声,打量了一下黄晓音,似乎明白了什么,轻微的点了一下头,也没有继续的追问。
唐诗赢听到凌轩要外出,顾不上吃午餐跟着出来。
鉴于昨天晚上唐诗赢也知道凌轩与黄晓音的关系,凌轩对她也不避讳,带着黄晓音往外赶去。唐诗赢本想开自己的警车跟着,凌轩却让她坐自己的车一起。
赶到医院的时候,黄晓音才发现自己母亲已经出院了,一问医生,医生说也不太清楚,追问之下,才发现还没有交医药费的。凌轩二话不说,替黄晓音的母亲把欠下医院的医药费全部交了。
黄晓音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我想妈妈一定是怕没有钱交,先回家找钱去了。”
凌轩道:“那我们马上回家。”
黄晓音道:“还是改天吧……”
凌轩道:“改天我就没有空余的时间了,还是现在去吧,顺道我去银行取钱给你们还债。”
“现在?!”黄晓音失声的道。
凌轩点点头的道:“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钱?”
黄晓音道:“四万多,不到五万。”
凌轩道:“那就先取五万给你,让你妈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