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像东南方向跑去。
他迅速又冲下了山坡,对士兵们喊道:「他们往东南跑了,我们追!」
他的这支数百人的敢死队,在溃乱的宋军中,如入无人之境。
在密密麻麻的人海里,杀出一条血淋淋的小路来。
杨文广一边死命地赶着马车,一边不时回头看一眼他可怜的母亲有没有被颠
簸的车子震得滚下去。
终于他逃出了战场,离开厮杀和血肉横飞之地。
由于一路狂奔,错过了回营的路口,他只好驾马往寿州方向赶去。
他甩开后面的追兵,不走大路,专挑林间小路奔走不停。
他丝毫不敢停歇,又赶了十几里路。
忽然,从斜刺里奔出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直撞向马车。
杨文广措不及防,来不及躲闪。
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两匹马撞在了一起。
忽遭变故,杨文举也算随机应变,死命地抓住马缰,不让坐骑倒地。
但对方的冲撞之力实在太大,仅凭文举一人之力,怎么能挽得住一匹骏马的
重量?只听「轰」
地一声,连人带马侧翻在地上。
眼看着就要被战马压在底下,他双足一蹬,蹿出一丈来远,凌空翻了个身,
又稳稳地落在地上。
另一边,马车也随之侧翻在地。
穆桂英整个儿人被抛出了马车,掉进了路边的杂草丛里。
杨文举之前裹在她身上的斗篷也不知去向,露出了一具白花花的ròu_tǐ。
巨响过后,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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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广的马车被撞得四分五裂,坐骑也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而那人却毫发无损,一动不动地笔直地立马在那儿。
杨文广怒不可遏,大声喝道:「什么人?竟敢冲撞大宋元帅的车驾!」
马上的大汉哈哈大笑:「本王乃南唐豪王殿下的弟弟李广,听说宋军呼杨合
军,兵临城下,本王特地赶来助洪国师一臂之力!」
杨文广把长枪横在胸前,道:「李广,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就想拦住本将军
吗?」
李广丝毫不为之动容,微微笑着说:「当然不止本王一个人。」
只见他打了一声唿哨,从丛林里立刻钻出一对戎装将士,「杨文广,在朱茶
关之战时,算你运气好,本王的援兵未到,你们已经破关了,没机会与本王交手。这次你该不会还是这么不识趣,想和本将过过招吧?你要是把穆桂英交给我,
我就放了你。」
杨文广怒道:「你休想!」
李广冷笑着说:「既然如此,本王今日就成全了你!」
说完,手中的五虎断门刀就噼头砍来。
刀光刚刚落下的时候,杨文广的整个人就已经凌空跃起,手里的长枪如一道
长虹,直取对方的要害。
李广只得收回大刀,格挡在自己面前。
谁知杨文广居然枪峰一转,人在空中轻扭虎腰,一个旋踢直击李广的胸口。
同时手中的兵刃刺向立马在李广身边的大将。
他一石二鸟,令在场的人都措不及防。
李广虽然曾经在荷叶岭上与文举交过手,但那时他把注意力都放在穆桂英身
上,并没觉得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竟有这么高强的武艺。
所以从一开始并没把这个被他万般羞辱的手下败将的儿子放在眼里。
一旁的大将更是措手不及。
事先他一点也没发现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少年竟早已把他纳入了攻击范围之
内。
所以当杨文广的枪头快要刺到他眼前的时候,他才慌乱地举起他的长枪格挡。
但为时已晚,锋利的枪尖已经扎进了他的胸口。
他还没感受到疼痛,尸体已经飞了出去。
同时李广也被杨文广从战马上踢了下来,一个狗啃泥摔倒在地上。
他连忙从地上翻身跳起,顾不得拍去身上的泥土,已看到了其他南唐将士眼
中惊讶的表情,他脸上有些挂不住,怒吼一声,挥刀再次勐扑上来。
两人战到一处,正打得不可开交,那边刚才被马车甩到路旁的穆桂英也渐渐
恢复了一些神智和体力。
她微颤颤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两条长腿像打摆子似的摇晃不停。
只感觉眼前的景色都是天昏地暗的,不知道是天色如此,还是自己的眼睛在
发黑。
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辨别了一下眼前的形势,竟转过头,赤着脚光着屁股
往丛林深处跑去。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没有勇气,她早已被敌人蹂躏得没有剩下一点自尊,心理
防线早已崩溃殆尽。
何况这时还是赤裸着身体,没有衣物遮挡羞处的女人,内心深处毫无安全感
可言。
所以她的身体和心理都感觉好像最脆弱,最敏感的部位同时暴露在别人面前。
她现在的心里,只剩下一片黑暗和无穷无尽的害怕,深恐自己再次落到敌人
手里,受那些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
原来在她心里根深蒂固的那些所谓的大义凛然和英雄节气,在这时看来,都
是微不足道的,哪怕是弃她的儿子于险地而不顾。
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出于一个早已崩溃的女人应有的本能。
穆桂英扭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跑着,尚挂在她胸前两个rǔ_tóu上的风铃也随之摇
晃起来,发出「叮叮当当」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