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看着顾尾鸢一脸嘲弄与冰冷的神情,心中略有些复杂。他本是特种兵出身,一直跟随在那人身侧,他是十分敬爱他的,虽说那人也时常在暗地里做一些小动作从而更便捷的答道自己的目的,可是在他看来,那些小事虽算不上上的了台面,可也不至于特别龌龊。他也本不是什么大慈大悲之人,可对于做那些龌龊之事,也多多少少有些不屑。而这一次,那人吩咐对这个女人所做的事情,他觉得实在是有些过了。可既然他吩咐了,他自然是要照做的。
黑衣人回过神来,眼神冷冽,“有人让我将这些照片给你看,顺便给你带一句话。”他说着瞄了眼顾尾鸢,后者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根本就没有听他在说什么,“他让我告诉你,你怀上这个孩子本来就是意外,所以,流掉了也不用太过伤心。另外,有些人本来就不该是你肖想的,若是非要说是谁害死你的孩子,那便是你自己。”
顾尾鸢依旧没什么表情,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黑衣人见状,眉头微微一簇,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已经被打击得失去了心神。
他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人还要让他带这样一句话给她,明明他吩咐下来的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她活着回去。不过仔细想来,那人做事向来心细,恐怕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个女人能活着回去吧,又或者,即便是对方要死了,他也要将她精神折磨折磨?那人向来是个折磨人的高手,杀人都不带见血的。
而从事实的情况来看,那人的目的似乎已经达到了。
黑衣人不再等待,重新将顾尾鸢的眼睛和嘴巴蒙上,然后将她的手脚的束缚去掉,拉起顾尾鸢,拖着她朝外走去。
顾尾鸢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直至她脚上已经酸痛,不过她的手脚因为长时间的捆绑本就有些酸痛,黑衣人停了下来,将她狠狠一推,顾尾鸢本就被蒙着双眼,一个不意便被他推倒在地。
顾尾鸢勉力撑着自己的身子,便听得男人道,“妈的,终于弄完了,深更半夜的,还是快点回家睡觉吧。”
说着两人再也不看她一眼,扬长而去。
顾尾鸢坐在地上,她猛然响起自己的手脚早已经被解开,于是赶紧将自己脸上的黑布取下,她半眯着眼睛,便看见那两个黑衣人早已驾驶着车子离去,车子一路向前,很快便连车灯也看不见。
耳边是虫鸣鸟叫,周围黑漆漆的一片,顾尾鸢什么也看不见,她坐在原地,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她还没有来得及害怕,便忽觉得腹部一阵疼痛,顾尾鸢难受得皱眉,她根本坐不住,只能半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腹部,小脸疼得皱成一团。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她疼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能从嘴角溢出一丝丝虚弱的shenyin。
她觉得似乎有液体从她的身体里缓缓的流出,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她就此失去了。
她知道,这是刚才的堕胎药发挥了效用,她想要张嘴呼救,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就此死去,这毕竟是她身体里的一块肉!就算她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好好保护他!
可是,她是如此不合格的一个母亲。
眩晕袭来,顾尾鸢只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识,她模模糊糊的想着,倘若她不能好好保护这个孩子,那么如果自己能陪她而死,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
盘山公路上,一辆车子缓慢的行驶着。
这座山的山路并不好走,因为这山荒僻,政府从未想过好好开发和保护,平日里来的人极少,道路久未修葺,又极其蜿蜒险峻,即便是老师傅走这段路能跑个三四十码已是极限。
方才的两个男人早已将自己蒙着的脸的黑布取下,整张脸露了出来。
黑衣人认真的开车,坐在他身旁的男人,忽然开口道,“兄弟,停一下,闹肚子了。”
“就你事儿多。”黑衣人不满的抱怨了一声,但还是踩了刹车熄了火。
男人嘿嘿一笑道,“我去去就来,不过肚子有些不舒服得厉害,估计时间会有点儿长,你得多等一会儿,你先玩会儿手机,我立刻就回来了。”
黑衣人不耐烦的摆摆手,从包里mo出了手机,便开始低头摆弄。
男人见状,转身朝着林子深处走去,走到里面一些的地方,他忽然转头,见自家兄弟仍在低头认真的玩儿着手机,身子一转,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去。
他小跑着,虽说车子开得并不快,但还是花了些时间才找到之前将顾尾鸢丢下的地方,他mo出手机打开照明,立马便换上一脸的猥琐,“丫头,爷回来了伺候你来了,把爷伺候好了,爷说不定就发了善心不打算让你死了!”
他说着转着一双眼睛猫着腰四下的看,毕竟是晚上,他也不能够确定刚才把顾尾鸢具体丢在了哪里,不过,他记得是公路旁边多出来的一块空地,这一段儿,也就只有这儿有一块空地。
本来他们也想着将她丢在林子里,可这鬼地方平时根本就没人来,显得怪阴森,想来这娘们儿也肯定不能活着回去了,丢在路边倒也省事儿。
男人四处看了看,将这一圈空地都转了一圈儿,扔是没找到人,他想了想,莫非刚才他来之前因为跑着所以弄出了声响,这娘们儿藏起来了?
他想着又往林子里走了一些,一边走还一边道,“出来吧,别跟爷玩儿捉迷藏了,待会儿要是爷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