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唐晓想了很多。想怎么把香火交给她需要的人。想以后怎么离开这里。想自己以后是去南国看看南宫逸轩和林纤儿,还是去北国和北冥雪放羊牧马。
如果以前,还对弘隽保留着一丝丝的幻想。那这一次,这一巴掌,彻底死心了。
第二天,唐晓的脸还肿着。可是她不介意别人看,依然和喜宝满宅子的溜达。她每一处都看得很仔细,就为给自己以后的离开提前侦查突破口。
“看见了么?先生终于重振夫纲了。紧闭期间还偷跑出去会男人,活该挨揍。”
“嗯,那脸肿的,好像猪屁股似的,真是好看的紧。”
两个上了岁数的仆妇一边洗衣服一边幸灾乐祸。谁也不知道唐晓有一日,也会溜达到洗衣服的水房来。
唐晓好笑,人的嘴真是神奇的存在,总是能把一个事情,合理放大,然后还特合情合理的被编成故事,广为流传。
两个仆妇听见这声笑,抬头,顿时呆若木鸡。
唐晓如今没有心情和这帮长舌妇计较,只是当做笑话听了,转身就走。但已经能想象到,明日里,自己的不作为,就会传成,‘夫人害怕被打,开始不敢嚣张’了吧。
“姐姐,你怎么不教训她们了?”喜宝气愤填膺。
“算了,能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也算是一种本事。”唐晓浑不在意的笑笑。
刚出了洗衣房,到了柴房后,就看见雪娆东看看西望望的,然后向她们走来。
“喜宝回避一下,我有话和这女人说。”唐晓吩咐喜宝。怕喜宝知道些不该知道的,小命遭遇不测。
喜宝很听话的离开。
“找我?”唐晓看到雪娆走到她跟前,虽然是问话,但是语气带着完全的笃定。 雪娆仰首挺胸,腰背挺直,虽然是一如既往温柔、淡定、自信,但是眉眼里还是露出一丝慌乱来。
“不是,只是巧了碰见,随便说话而已。”雪娆说着又上前一步。
唐晓笑了,后退几步和雪娆保持一定的距离:“既然你说是巧合就是巧合。但是说话,这么远的距离说话就行。我怕我一吃醋,一个忍不住,又把你推倒。”
雪娆咬咬牙,眼睛里一抹狠戾闪过:“你说话不用夹枪带棒的。花园你推我是师兄亲眼看见的,你解释也没有。你的解释,只能证明师兄是爱我的,即使我在说谎,他都愿意相信我,这都是因为一个字“爱”。”
唐晓叹口气,揉揉太阳穴:“好吧,你的师兄很爱你。我知道,所以,你也不用一而再的跟我强调这件事。若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唐晓说着话,转身就要走。
雪娆见唐晓说走就走,不仅着急,上前就要拽住唐晓。
唐晓袖子甩开,躲开雪娆的拉扯,斜睨一眼她:“同样的手段玩两回就是傻了,而且我若是真的来个不小心,你没了孩子,那就是一点砝码都没有了。”
“唐晓,你不要得意。现在皇上的人就在外面找人,若是我送个消息出去,你就会被皇上带回去。看你还用在这儿嚣张,跟我抢师兄!”雪娆见唐晓对自己如此不屑,不仅拿出底牌。
“呵呵,你果然是不聪明的。我被楼万红亲手扔到山崖下,摔的粉身碎骨可是皇上亲眼看见的。而你此时把我送出去,是在考验皇上的疑心病么?”
唐晓直直的看着雪娆,接着说:“皇上看见我,一定会想‘是谁弄个和唐晓一样的女人来迷惑朕,这个人是不是就是那北国的细作’。”
雪娆听了唐晓好像的自言自语,脸色一阵发白。原来最引以为傲的底牌拿了半天,就是个屁。后槽牙恨恨的磨了好几磨,终于忍不住:“好,我不会去告发你,我就问你,乱坟岗子的女尸,你看见长什么样了么?”
“终于忍不住问到正事上来了。其实你早这样问,不是省去很多时间?”唐晓凑近一张美眸,仔仔细细的看着雪娆的脸,看得雪娆心里发慌,心跳过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