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邺恒的面色渐渐浮现一层惨灰,他有些懊悔的望着冷淡的怀墨染,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墨染,你听我说……”
“什么也不要再说了!”怀墨染决然的打断他的话,转过身淡淡道:“纵然你将这世上最感人的话全部都说上一遍,也改变不了我休了你的事实,更重要的是,你的心里放着另外一个人,而你应该明白,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和别人共享男人的人。”
怀墨染说完,便兀自来到桌前坐下,她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懒懒的望着窗外。百里邺恒不知道,其实她只是不敢回头。
百里邺恒站了许久,垂下眼帘,有几分落寞道:“可是为何,之前的你就能忍受?”只是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同时传来的是怀墨染那嘲讽的笑声,他有几分疲惫的以手捧着头,恨不能立时咬断自己的舌头。
“之前为什么能忍受,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怀墨染一手捏着茶盅,忍不住讥诮道:“不在乎,自然能忍受,因为不在乎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怀墨染的话就像是一根刺,生生扎入了百里邺恒那本就扭曲在一起的心,他缓缓抬首,望着她那有几分绝然,又有几分僵硬的背影,咬了咬牙道:“我知道。”因为,曾经我也同样不在乎你……
“所以,你现在不能忍受,是因为你爱我,是不是?”
就在怀墨染以为,百里邺恒会伤心失落的离开时,身后却突然传来那人更加恬不知耻的问话。
怀墨染的手微微一抖,茶盖险些被她拨弄在地,感觉到身后那人又在步步靠近,她突然便厌倦了这种文字游戏,说这么多有什么意义呢?她不原谅便是不原谅,爱又如何?她可不是那些无知的女人,愿意为了爱而甘愿委屈。
所以,当百里邺恒的手缓缓搭在她的肩膀上时,她斩钉截铁道:“百里邺恒,没用的。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委屈自己一分,我很自私,所以在选择委屈求全和自由自在之间,我选择了后者。我的生活已经不需要你了。”
百里邺恒的大手,瞬间便颤抖起来。怀墨染感受到他的颤抖,甚至清晰的感觉到他内心的痛楚与挣扎,她却依旧执拗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如果你执意要留在这里,也请你消失在我的视线,不然,我怕眼睛会痛。”
百里邺恒的一颗心紧紧揪在了一起,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因为心爱人的冷漠而颤抖不已,他固执的缓缓自后背搂住她,可是这一样,他们再没有了以前的浓情蜜意,有的只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冷漠。
“墨染,让我赎罪。”百里邺恒偏过脸来望着她那冷若冰霜的绝美容颜,殷切道。
怀墨染的秀眉眉尾忍不住一跳,下一刻,她冷哼一声道:“马上滚出这间房间,我就当你赎完了罪。”
百里邺恒摇摇头,却将她搂的更紧,“不,我要陪着你,我还要带你去南疆找解药。”
解药?怀墨染这下终于明白为何冷傲要百里邺恒过来了,她转过脸去,努力压抑着怒气,凝眉沉声道:“是阿傲告诉你的?”
百里邺恒微微颔首,见怀墨染一脸的不悦,他忙道:“你不要怪他,是我求他让他告诉我的……”
“我不怪他,我只是讨厌他把我的事情告诉给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听。”怀墨染的话依旧淡漠且刻薄,所以,她的话音未落,百里邺恒的面色便又苍白了一分。
有的时候,言语比刀子更加锋利,因为刀子刺的伤口,还有救治的办法,可是言语却顺着伤口深深嵌入我们的血肉之中,它往往能让人更加痛苦。
百里邺恒僵直了背站在那里,他痛楚的望着依旧是一脸防备的怀墨染,见她一副决不妥协的模样,终于忍不住道:“你放心吧,我……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只是希望你能满足我小小的自私,我答应你……只要解开你身上的情蛊,我便离开。”
“啪……”怀墨染手中的茶盖,突然便跌到地上,碎了一地,而怀墨染却浑然不知,她只是冷笑着望着说出这种话的百里邺恒,那笑意苍凉而带着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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