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邺恒知道她这么问,便是不介怀了,遂一脸轻松道:“听说是好了,不过因为我家娘子在睡觉,我要给你做护法,所以没有过去。但她有人她的丫鬟过来传话,说是非常感谢你。”
此时,阿蛮端着脸盆走了进来,雪舞跟在她后面端着洗漱用具。
怀墨染跳起来去洗脸,洗漱完毕后,她再次坐回位子上,十分自然道:“不然我们一会儿去看看她吧,毕竟我们两个能够解除误会,少不了她。”
不知为何,百里邺恒总觉得怀不出的古怪,一双眸子里亦闪动着不知名的流光,不过怀墨染能有这份心,他便觉得很开心了,遂他也没有多想,而是微微颔首,不急不缓道:“这样也好,免得大家以为我不讲情面。”
怀墨染望着此时一脸气定神闲的百里邺恒,心中了然。他必定是不知道有关于沈画依的一些事情的,既然如此,她便静观其变,看看那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
用过午膳以后,怀墨染便和百里邺恒按照约定来到了大祭司的宫殿内。怀墨染望着这奢华的四处都缀满了珍珠的帐篷,心道,真他娘的恶俗。面上却将这帐篷夸上了天,她身边的百里邺恒却只是安静的笑着,容而宠溺。
来到帐篷中,怀墨染便看到了斜躺在床榻上吃着葡萄的沈画依,还有此时在一边坐着的夜珈蓝。此时夜珈蓝正端着药盅,不厌其烦的吹着,似乎怕药太热而烫到她。
“太子,太子妃,你们……”夜珈蓝看到百里邺恒二人,不由有些惊诧,他将药碗递给一旁的丫鬟,笑着招呼他们两个坐下。
百里邺恒看了一眼此时气色甚好的沈画依,扬眉浅笑道:“是墨染说要过来看看大祭司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而且也想谢谢她。”
床榻上,早已经换上一身白色纱裙的沈画依靠在枕头上,虽然已无大碍,但她的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一双眸子亦暗淡无光,看起来没有一分神采。
当百里邺恒进来时,她的眼底闪过那么一抹光亮,却在看到怀墨染时,瞬间熄灭。听到百里邺恒的话后,她不由好奇抬眸,冷淡道:“谢我?我不记得为太子妃做了什么事情,需要她这般郑重来道谢的。”
怀墨染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她缓缓踱步至榻前,而后在沈画依那不满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坐到了榻上,且接过了丫鬟手中的汤药,一边用银勺搅着,一边笑眯眯道:“瞧大祭司你说的,你昨儿舍命救了‘我的’夫君,我作为娘子,自然呀好好重谢,何况,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邺恒的误会也会一直解不开,如今我俩和好如初,坦诚以待,这可多亏了你。”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她的语调尤其的轻柔,然那轻柔却更让人无法忽略,而后不由自主的来回细细品味着,原本一脸冷淡的沈画依,面色不由白了白,她银牙紧咬,故作淡然的望着怀墨染,在她那含笑的眸光中,心中深觉耻辱,面上却依旧如常道:“呵……那可真要恭喜太子妃了。”
怀墨染用银勺舀了一勺汤药,笑眯眯的递到沈画依的唇边,柔声道:“来,把药喝了。”
沈画依终于忍不住蹙起了秀眉,她摇摇头,淡淡道:“托太子妃的福,我的伤已经全好了,这药……不喝也罢。”
怀墨染的唇边扬起一抹温和笑意,她摇摇头,温言软语道:“这怎么能行?虽然说红粉白功力强大,可你失血过多是事实,这补药一定要喝,否则这脸色可怎么也比不得之前那白里透红的好看了。”
沈画依冷漠的望着怀墨染,像望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这几日,她看着这个女子撒泼耍无赖,看着其拈酸吃醋,却从来没看到其这般模样……
一旁,与百里邺恒相聊甚欢的夜珈蓝,在听到怀墨染的话后,不由微微一愣,旋即柔声劝慰道:“大祭司,太子妃也是一片好意,你就喝了吧,这是我命人给你炖了一夜的补药呢。”
夜珈蓝都这么说了,沈画依还能说什么,遂她只能认命张口,任由怀墨染喂她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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