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此时并不发表意见,只是眼光望向了两位丞相。
赵德源见此,先说道:“陛下,臣以为此事急不得,按照易成先前表现,他不是那种只知仇恨不计后果之人,此时他即在犹豫,我再从旁劝慰,定能让他回心转意,而且此时天赐与易成乃是亲兄弟,天赐自幼随古大师习武,深受影响,对陛下不会有二心,易成也要顾虑天赐的感受,所以我认为此时不宜用强,以我们此时的尖端武力,要留下一名武王,很难,不说能不能将其留下,我们所要承受的损失将会如何,这些我们不能不考虑。”
硕亲王见赵德源如此说,他反驳道:“右相,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天赐虽是你的儿子,古大师的弟子,但是你不要忘了,他也是易成的亲弟弟,易安国的亲生儿子,若易成执意报仇,天赐到底帮谁还说不定呢,皇兄的安危岂能放在一个对齐国心怀怨恨之人手中。任何损失都不能与皇兄的安危相比。”
赵德源听了此话,心中也是有些怒意,口中冷冷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连我儿天赐也要除去吗?”
硕王爷此时也不退让,道:“为了皇兄安危,如发现任何人要对其不利,都要以绝后患。”
赵德源气的浑身哆嗦,站起身来指着硕王爷道:“你...你...”竟是说不出下文。
皇帝见他们越争执越不像话,就道:“好了,都别说了,天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古大师唯一弟子,也是我大齐未来的希望,今日只是商议易成之事,左相,你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此时皇帝将话题递给了那个昏昏欲睡的左相关伊。
只见左相委靡的眼睛缓缓睁开,闪过一丝精光,而后又恢复朦胧,开口道:“陛下励精图治十余年,以仁义治理天下,如今天下安定,百姓皆念陛下仁义。楚国百万将士死在我齐国大军之下,他们又有多少遗孤?难道那些人就对陛下没有恨意,对我大齐没有恨意吗?今日杀一个易成,明日若是再出来一个韩成、张成呢,我们杀得过来吗?况且此前易成救助沧州数百万灾民,沧州百姓对其敬若神明,天下也都传其侠名,我们此时杀他,师出无名,天下寒心,陛下三思!”
说完这些,似乎耗费了他极多的力气,又是一副半睡半醒的状态,在哪里打起盹来。
在场众人听了也是暗暗点头,心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皇帝此时心中也有了打算,对着赵德源道:“好好招待易成,有机会我也想见见这个不世的天才,如此年纪竟有这般修为,还是计略过人之辈。哎,可惜不能为我所用!”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赵德源回到家中,对易成更是亲热,当晚即设宴款待,只有他们夫妻及天赐参加,足见未将易成当外人。
之后几日易成都呆在赵府,与天赐说说往事,也切磋一下武艺。
赵天赐得古南心悉心教导,基础功夫理论比易成这个一路自己摸索的武王还要深厚,让易成倒是从弟弟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而赵天赐获益更是巨大,易成豪不藏私,将师傅传于自己的那些感悟及自己这些年的心得也都交给天赐,让他短时间内就有了极大提升,不再拘泥于先前所学,慢慢摸索属于自己的东西。
两人就这么相互切磋印证,七日时间转眼即过,易成也没忘记云非烟的约定,这日清晨,出了赵府,独自骑马奔潜龙湖而去。